這也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本來踹懷著這種忐忑,我也想打起精神,沒料到往沙發裏麵一窩就睡死過去。
我自從認識歲崇之後就鮮少做夢,唯獨一次夢境還差點廢了我的小命,可想而知,我並不對此期待。
但這種東西,根本無法阻擋。
我昏昏沉沉又夢到自己從宿舍起身,好像是夏季時期,頭頂老舊沒幾個人願意用的電扇咯吱咯吱搖頭作響。
我聽到清脆的鈴聲,尋過去,果不其然發現了那個被藏在角落裏的玻璃木馬。
耳邊轟鳴,夾雜著無數人的尖叫,伴隨著巨大的重物墜落聲,我沒忍住好奇心撩起窗簾往外看。
夢境裏,我忽的想起洛塵提到的詞。
地獄。
是的。
我看到整個遊樂場籠罩在一種迷蒙的黑霧裏,時不時有血紅色的閃電刺破那道屏障。裏麵所有的器械都破破爛爛倒在一旁,無助的人們敲打著遊樂場的大門,他們身後有無數的陰靈撕扯著,要把他們往一道深淵裏麵拽。
從我這個角度看下去,正巧見那道裂縫裏麵翻滾著紅岩漿,細細看,裏麵還有一些瘦骨嶙峋的“人”貪婪地往上仰頭。
不幸被拽回去的人們被它們叉在手裏的尖刺上,穿腸破肚,沒有幾下就撕扯成殘肢被扔進岩漿裏,飄起一縷黑煙,散過之後無聲無息。
那些陰靈的尖細的笑聲有些像指甲刮過牆壁,聽得陣陣發麻。尤其跟那些鬼哭狼嚎的人群摻雜在一起,更甚。
我站在原地本欲逃走,身體忽然不受我控製。
莫名有東西掰著我的下巴,硬生生讓我看。
那濃霧裏有兩盞明晃晃的燈,我發現它之後,就緊看了兩眼,燈光一閃,忽的隱匿在濃霧後麵,無影無蹤
“姬長歌!”
誰?
我動不了,咬著牙想要張嘴說話。
那人聲音耳熟,我聽的不是很真切,他叫的急促:“姬長歌!姬長歌!”
一雙手突兀的就晃在我眼前,我嚇了一跳,還沒緩過勁兒來,一巴掌就朝我麵門撲來,我一躲,瞬間跌回了現實。
“你幹嘛!”
我一睜眼就看見本該在床上睡覺的洛塵,瞪大了雙眼看著我。
剛剛噩夢的餘韻還未消,我大口喘著氣,手一攥發現居然是道黃符。
洛塵伸過來頭揪著我的衣領聞了聞:“你被東西盯上了。”
我猶如被人當頭一棒,結結巴巴:“什,什麼時候?”
“不知道。”洛塵往沙發上一靠,我捋了一把被冷汗打濕的頭發。
流年不利啊!
洛塵抽出來我手裏的黃符,那上麵歪歪曲曲,符頭寫著:鬼帝東嶽什麼什麼,我一愣,有點心虛的不敢看他,尋思著,不會是暴露了吧。
畢竟這做鬼妻實在有點不光榮。
“應該不是凡物。”
洛塵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飄向我的口袋:“我還是覺得,跟你這個戒指有關係。”
“鬼帝東嶽都降不了的陰靈,下次給你試試神家?”
我仿佛知道了他在幹嘛了。
用東嶽的符咒,去降東嶽?這特麼不是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