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奶奶他們當初有沒有放過我?有沒有可憐過我?”
眼見著大限以至,時間已到。
她肯定不會為了後輩們斷掉自己輪回的機會,隻不過是看後輩要出大事兒,就來虛晃警告一下,畢竟這個祠堂香火從來沒有斷過,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
一看無法阻擋,她歎了口氣,連帶著身後的太師椅都化作了虛無,隻留下一個灰色的旋渦,在原地轉了轉。
我直徑去了書櫃台,鬆了口氣。
什麼叫理直氣壯!剛剛氣勢我應該不輸人。
這裏麵的書頁都泛了黃,卷著邊,我瞄了一眼,抽了灰塵不多的幾本,一擺就發現了上麵寫著“王氏記事”,眼前一亮。
本子裏分不同的時間段,用各種筆墨畫著圖,上麵還有標注。
有的已經摸過的,就會標出來從裏麵帶出來了些什麼東西,還沒有摸,就寫明了原因。
他們說的修者墓,我翻了兩遍也沒有見到,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同類的書本了。
這應該是王家後人他們根據墓主人重新起的名字。
我把祠堂的門給合上,扯了個鋪墊往地上一坐,慢慢研究起來,這裏麵最凶險的墓隻有兩個,這兩個都明令標注,禁止再次踏入。
一個名字叫做,養屍地,一個叫做斷崖孤塚。
養屍地寫著,若此地被掘,天下大亂。而後者,連理由都沒有寫,隻有一句:王家禁入。
如果我奶奶他們腦子沒被驢踢過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選擇前者。
那麼,斷崖孤塚
畫這個圖的人,定然有一定的功底,隻是寥寥幾筆,將那崖的形狀就給勾勒了出來,下麵還有一彎水,崖並不高,墓口就在中間的地方,他們的盜洞是斜著從上方打進去的。
這個地方在,荊山。
地勢高伏不定,崖穀背陽,永不見光。凶地。
我還沒記清楚,祠堂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是昨天扔下項鏈頭一個走的小叔叔,他端著一個銅盆進來,眸子急驟一縮,臉上駭然:“長,長歌?”
“你是人還是鬼?”
小叔叔的手都開始打哆嗦了,臉色煞白。
上一次我冥嫁時,沒有見他。
姑父死後沒有給其它人托夢,倒是選擇了他,這就說明這人心術還不算太壞。
我踩了踩自己的影子,朝他笑:“你覺得呢?”
他吸了吸鼻子,放下銅盆,警惕的看著我,又瞄到我手中的書,一下子神情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看到我正在翻閱的一頁。
“你亂翻什麼!快放下。”
小叔叔說著就要跟我搶,我不等他過來就把書搶先塞給了他:“別這麼緊張嘛,我隻不過翻翻,又沒打算盜墓。”
一聽到盜墓,小叔叔條件反射似的豎起耳朵:“你要幹嘛。”
“你們要下的墓,是不是就那個斷崖孤塚?”我仰了仰頭,湊過去,悄聲問道,“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嗎?”
小叔叔一見我,嚇得倒退好幾步,腳下一絆,連著銅盆跟人摔了個人仰馬翻,狼狽不堪的護著書,緊鎖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