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下墓的人總和起來有十幾號,可謂是用心良苦。
像我在裏麵擔任的角色就叫“耗子”,以前人們倒鬥都會先放幾隻鳥下去,看看它在裏麵能存活多長時間。
後來這種方法對於他們而言,還是不夠穩妥,於是就變成了用人來試探。
小叔叔跟我說,一般做“耗子”的人實力都不大好,到了凶險的墓裏就等於必死無疑。姑父就是這麼葬送掉生命的。
荊山位於奶奶家的西南方向。
因為山路實在崎嶇,坐著三輪車到了山門口就隻能各背各的書包,爬山走。
我在市裏麵鍛煉實在是太少了,除了上課學習跟去圖書館以外,我寧願選擇默默發呆也不想動彈,現在可是要了我的老命。
已經有人開過了道,所以密密的草叢裏還清晰可見一條小路。
“我能問一下,為什麼突然間就一定要非盜這個墓不可呢?”
我一路上想著,要沒有一個不可避免的緣由,他們也不會下這麼大的苦力吧。
小叔叔也是累得滿頭大汗,他還替我背著一些下墓必不可少的器械,手裏拿著棍子貼心地打著草,怕有山蛇突然冒出來。
他抿了抿唇,對這件事情像是不願多談。
我不經意的哼著,笑到:“涉及到你們的秘密,我不問就是了。”
“也不是秘密。”
小叔叔張口反駁,頓了頓:“這兒有幾個開發商說想包下來這些山頭來做旅遊區,錢聽說最近撥下來了,說不好哪天就要搬離這裏。”
我恍然大悟。
要是以後這兒開了旅遊區,想要重新回老巢盜墓不容易啊。
奶奶她們這種守財奴,見錢眼開的,能兩手抓錢絕不會一手空著不管。
這兒的風景確實好看。
沒有任何人造的痕跡,有山有水,尤其是路的兩旁,紅色的楓葉蕭蕭瑟瑟鋪了滿地,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滿山遍野的山花爛漫,水流在樹間,山間緩緩流淌。
差異還在後麵。
這裏的山一層比一層高,環山繞水,唯獨一處與它地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黃土坡,整座山寸草不生,隔著老遠,我就看見它的山間卷著一層紅霧。
是煞氣。
見我盯著那山不動,小叔叔擰開水瓶灌了一氣,跟我解說到:“這就是養屍地。”
我心頭一震,這種地勢地貌一看就延續了很久,來自於天然。
單單是用肉眼看就能知道這個地方絕非什麼好地,書上也說,這種地埋人就是斷子絕孫,家族滅門。點穴之人也會九死一生,凶險無比。
若非沒有什麼深仇大怨,怎麼會把人埋到這個地方?
身後的一個男人聽了,嗬斥小叔叔:“三子,你跟她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這群人一路上忌諱我同樣也忌憚我。
整個隊伍裏,隻有我一個女人。
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每一次停下來休息抽煙時臉上都遍布愁容。
聽小叔叔說,這些人都是王家的精幹,連他們都不想涉及太多的墓穴,可想而知。
小叔叔因他這句話,一路跟我無言。
行程走了大概三個小時,終於,在一出極為陡峭的高坡上,他們停下了步子。
我感覺到這地下隱藏的躁動,心知這是到了地方,隨處看了一眼,驀地愣在原地。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跟我一樣,看見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時會出現一種似曾相識的熟知感,心底也會萌生出這個地方我來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