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悅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的身體慢慢不受自己控製,神智越來越不清晰,困倦的眼皮實在抬不起來,朦朧間我看見洛塵無比恭敬地伏下了身體,垂下了一向高傲的頭顱。
我問洛塵,我請來的神是誰,他不吭聲,一直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看我一眼,然後歎氣。
“不是,你這什麼反應?”
請神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自從我重新掌控身體後,能感知到的身體就像火燒一樣,嗓子裏冒煙,連搬著洛塵家冰箱裏的可樂喝了好幾氣才平緩下來。
洛塵又抬頭看了看我,蹙了蹙眉,又是唉的一聲。
我被他搞的暈頭轉向,更加的好奇了。
是不是因為歲崇官職特別大,所以嚇著洛塵了?
“哎?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眨巴著眼睛,捧著下巴。
洛塵點點頭,“確實說了不少。”
“那有沒有說,戒指的問題?”我跟他可是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要是沒問,那就太悲催了。
還好,洛塵一向是聰明。
“說了。”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我怔了怔,聽他說道:“他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
“你欠他的。”
我?
我欠誰?
我更加暈頭轉向,忽的察覺有些不對勁,問道:“我請來的神,是誰?”
“魃。”洛塵說罷,搖了搖頭,詫異的問我:“你請的是魃?”
“那是誰?”
“旱魃。”
他說完,我整個人都懵了。
這鬼帝跟旱魃可差了十萬八千裏吧,再說,我再怎麼偏,也不能請個這玩意出來吧。
“她說,他要回來了。誰?姬長歌,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洛塵咄咄逼人的問著,麵色不好看,“我在這兒思前想後串不起來這個線路。你跟拿走你戒指的人認識?”
“我要是認識,至於跟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的找?”
他眼底全然是不信任。
我別開頭,心底又是一番算計。
我已經接二連三的聽到“他”這個字眼了,在不同的場合裏,歲崇說過,那個墓中莫名的女人也說過,如今我請個神也要再重複這句話。
原本很小的事情,不知不覺就鋪攤開成為一張遮天的大網,我就在中心,往哪跑都是錯誤的。
“不是旱魃,我請的不是旱魃。”我抱著腦袋,頭疼欲裂,心底所有隱藏已久的事實想要傾訴出去。
我一個人扛著,實在是太累了。
可我這個人,有一個特別不好的缺點,就是在大事上不太信任別人。
接二連三的背叛也告訴我,這個缺點也正是我的優點,那麼現在呢?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說不定洛塵能把我救出來呢?
我咬了咬牙,隻說了一半:“我想請歲崇,東嶽大帝——歲崇。”
“鬼帝?”洛塵一下子直起了腰板,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這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件聽起來天方夜譚的事情吧。
我在了解歲崇的背景後也有一段時間,時常覺得自己是在夢境當中。
他並沒有維持太久的驚訝,反過頭問我:“你請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