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北雨心虛的別開眼,掰開我的手,跳了好幾步遠:“心裏要是沒鬼,還怕人說?”
這邏輯真有意思。
“不管怎麼樣,好好跟宿舍相處吧。”
我把床單卷了卷,塞進包裏,又把陽台晾曬的衣服給收拾了收拾。
我東西並不多,一個背包一個行李箱足以。
或許是看我真打算離開,竇北雨一把拽住我:“你就扔我一個人在這兒?”
“不然呢?”
我覺得她真的很可笑,笑眯眯的說道:“掏一個人的錢,住六個人的間,待遇不錯吧。”
“這裏鬧鬼啊!你就把我一個人扔這兒?”
竇北雨生氣時,暴躁的像個獅子狗。
“誰說鬧鬼的?”我不解的看著她,“我在這兒住著好好的,這兩天你不也在這兒住的很好嗎?”
“我跟你一樣嗎?你不怕鬼,我怕啊!”
她說這話時,我看見一直糾纏我的學生女鬼正好從這兒經過,心生一計。
我抱著臂,“誰說我不怕鬼的?你知道?”
“再怎麼說,我已經辦好退舍手續了。好好享受。”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顧竇北雨怎麼跳腳。
“你要走?”
那女鬼有點不悅。
這鬼其實一開始我覺得挺可怕的,天天大半夜來跟我敲門,問我能不能進來。
有次我實在氣得不行,跑出去談判了一下。
她作弄我的原因很簡單,自從當年猝死之後,再也沒有人跟她說過話,太寂寞了,所以想要找我嘮嘮嗑。
這麼多人,我沒敢太回應,哼了一聲。
那鬼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你走了以後,誰跟我聊天?”
拜托。
我大晚上放著覺不睡,跟你一個鬼暢談人生,真的狠怪異好嗎。
“隨便吧。”我拉著行李箱就往下走,不管別人怎麼議論我,我都無所謂。
有的女人就是這樣,最看不慣別人過得舒坦。
女鬼咬了咬牙跟著在我後麵飄:“為什麼你要走?”
“你天天半夜敲門,我會很心累。”
女鬼頓了頓補充道:“那你白天也不在宿舍啊,我不半夜找你,那上哪找?”
“人鬼殊途,你可以跟廁所的小紅皮鞋嘮嗑。”
女鬼一撇嘴,“都是老朋友了,我跟她沒啥好嘮的。”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攤攤手,提起來行李下樓梯。
那女鬼還是有點思維能力的,她一拍掌,“不對呀。我天天去敲門,也沒見你搭理過我,睡得比豬都死,你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兒跑路吧。”
“哎,是不是那個胖子跟你合不來?”
我沒吭聲,那鬼眼睛一亮:“肯定是了。我跟你講,你這段時間沒在,我可都看見了。那個胖子逮誰就說你在外麵被人包養了,還勾搭計學校那個弟馬哎呦,我幫你教訓她一下,你別走了成不?”
“不行。”
我冷哼了一聲,看來跟鬼交好,還能有這種作用。
女鬼一下就皺成了苦瓜臉:“為什麼呀。”
“我新買的房子比這個又大又好看,我為什麼要在這兒委屈自己?”說起來買房子的事情,我不自覺的就挺起胸膛。
“啊?”
她在宿舍去世後,屍體被焚成了一把灰,連陰宅都沒有,所以活動範圍僅限於女生宿舍這麼大。
我隻要一出門她就不能跟出去了,我半截腿邁到門外,想了想,覺得這鬼其實心地還不錯,轉頭朝她笑了笑:“要是有機會,我會來跟你嘮嗑的。”
我想到樓上那個不安分的主兒,又退了回去跟女鬼說道:“那家夥要是再胡說八道,拜托你了。”
我想了想,笑嘻嘻道:“等鬼節到了,我給你買兩套新衣服。”
女孩子嘛,就算死了之後愛美的心態也不會變,她立馬活蹦亂跳跟個小孩子似的,摩拳擦掌,咬牙切齒:“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