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我真的不想理會，他也喪了氣，話題終於偏向了正經方麵。
“你知道鬼使嗎？”
這個詞彙並不陌生。
我點頭，聽他繼續說道：“這個片區的鬼使，在三十年之前就已經因公殉職了。你應該知道，這年頭人心叵測，找個可靠的鬼使不容易。”
“所以要推給我？”
因公殉職？這片的鬼魂是不少，事兒也時常聽聞發生，但是謀害鬼使那得多凶的鬼啊。
上官雲墨一挑眉：“不是推。這不是你考下來的嗎？”
“我考下來？”我什麼時候給自己攬了這麼個破事兒？
不過問完我就明白了。
歲崇說的三件善事，跟這個肯定有關係。
好啊。
他一定是知道，如果明麵來我肯定不幹，所以背地裏就給我策劃好了一切。
上官雲墨也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還反過頭勸我：“其實沒什麼。你要不擔任鬼使，恐怕在陽間不好施展。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小嘍囉以為你是從地下跑出來的陰厲鬼，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持續沉默。
上官雲墨說，“鬼使的職責，簡單來說就是平衡人間跟陰間兩界的關係。複雜來說，要是有什麼惡鬼、厲鬼想要違背因果，就得靠你了。”
“告訴你個好消息。”上官雲墨故弄玄虛的朝我眨眨眼，“我托了關係，你是我的直係部下。有什麼凶惡的事情搞定不了，來找我。”
“我料想啊，你肯定是靠著歲崇蒙混過關的，什麼道法的本事估計沒多少。”
上官雲墨說了句實話，但我靠著歲崇？明明靠洛塵更多一點好吧。
我剛要反駁，上官雲墨就歎了口氣：“這段時間，陰間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半個月以來，歲崇不知道人間地府跑了多少趟，給你開了多少綠燈。唉，萬惡的資本主義”
“而且啊，他還讓一個明明要下地獄的不潔之人排了個上等胎，嘖，幸好他是一家獨大，不然這要在以前，插手因果可是要掉腦袋的！”
“那個柳依依不本來就該，去投胎嗎。”我愕然。
隻知道在海天樂園他幫了我一把，大手一揮把那邪道給送下了地獄，沒成想這種小事情他也有插手。
“哪能這般簡單。”上官雲墨半闔著眼，“就算她身世再悲苦，可破壞人家的家庭，不顧貞潔，這可是要施炭烤之刑的。就算下輩子投胎，也得轉個隨處發情的牲畜胎。”
“跟你說這麼多也沒用。”
上官雲墨頓了頓，朝我一笑：“我還巴不得你跟歲崇產生誤會打起來，到時候兩敗俱傷，便宜了我呢。”
“今夜子時，你的旨令就到了。”上官雲墨提點我道，“多備些紙錢、元寶、貢品，也算是跟底下的夥計們打個招呼。以後的路也會好走一點。”
“謝謝。”
我抱著一肚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想到那天歲崇氣憤找我討要說法的樣子，隱隱有些難受，我該向他道歉。
洛塵不欠我，歲崇也不欠我。
而且，他還是鬼帝，陰間那麼大，事情一定多得很。他卻為了我，一次又一次來往人間，破壞因果平衡。
這麼多天的陰鬱一下子散的幹幹淨淨。如果不是上官雲墨的話，我思前想後也不會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直情緒低迷。
“另外那個弟馬”
下車之際，上官雲墨從車裏露出頭，“這些年沒有鬼使，這片一直都是他在維持平衡秩序，你應該跟他打好關係。哈，我可能又說了廢話，你們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