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歲崇稍微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垂著眸子看我。
“你為什麼要娶我?”我說完又補充道,“別跟我說因為愛,我不信。”
歲崇蹙了蹙眉,卻反問我道:“為什麼不信?”
“那我現在尋死,去下麵陪你好不好?”我拽住了他的衣襟,說得極其誠懇,“我不要什麼下一世過得安穩無憂,我隻想陪在你身邊,行嗎?”
歲崇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一手握住我,壓低了聲音,仿佛有些怒意:“不行。不可以的。”
“看吧。”
我攤了攤手。
忽然就有些釋然了,止不住的想要笑,心底滿是荒蕪。
“你曾經說過,上個月十五要在底下辦婚禮娶我的,但你沒有再提過。”我自說自話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就是個普通人,配不上你。無所謂,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計較。”
“你忙我知道。我學著不去打擾你,我有朋友了,我可以好好學習道法,然後保護自己,去做什麼見鬼的鬼使。縱使,我根本就不喜歡這個破頭銜。”
“你說我是你的冥妻,這畢竟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誰讓你這麼倒黴,就碰見愛錢如命,替別人擋刀的我呢?哦對,我想到了我跟那個女人的共同點,我們都是天煞孤星,我就想,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弄錯了,然後將錯就錯下去。”
“戒指丟了?行,反正我也不喜歡。但請你管好在底下陪你了那麼久的女人,別讓她跟我顯擺行嗎?”
我自己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末了又怕泄露自己那點小心思,自欺欺人道:“我才不是吃醋。我就是很煩你這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哦不,是鬼。”
“做不到就做不到唄,你給我承諾做什麼?”
歲崇有些愣怔,表情很難以捉摸。
我沒有得到一絲的回應,忽然就泄了氣。
跟男人講話就跟叫裝睡的人一樣,搞得我好像很不講道理,是個壞人一樣。
但我們睡過了呀,他說我的是他的妻子呀,如果想要了結這段關係,完全可以告訴我,別給我希望,吊著我好嗎?
歲崇瞧著我,忽然就笑了。
我有些惱怒,撇開頭就要從他身側走人,他身子一壓,將我抱了個滿懷,格外寵溺的刮了刮我的鼻梁。
“怎麼辦,愛妻你這樣太可愛了。”
“可愛你個鬼!”我很認真的好吧!
歲崇把頭抵在我的肩膀上,任由我拍打死活不撒手,我怒極反笑。
這段時間他學會了撒潑打滾,逃避話題是嗎?
我當初就應該讓上官雲墨給我跟這丫的退婚!
歲崇話中帶著淡淡的笑意:“為夫隻有姬長歌一個女人,現在是,以後也是。”
“為夫大概知道戒指在哪裏了,你且等等為夫,明天一早,為夫定然拿著戒指前來賠罪。”
“至於……愛妻。”他順著我的頭發慢慢往下,格外溫柔,“地府近日動蕩不安,為夫想給愛妻一個聲勢浩大的婚禮,而不是在擔驚受怕中完成。”
“對不起。”
歲崇跟順毛似的一把把輕柔的拍著我的背:“是為夫近日疏忽愛妻的情緒了。”
“還有,你我之間相遇的冥婚,其實是那人與上官之間的姻緣。”歲崇吻了吻我的額頭,輕聲道,“算起來,為夫搶了你兩次。這些,愛妻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