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摸了摸鼻子，還是自己見識太少，每次見到好奇的東西就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估計是洛塵的仙家吧，看多了或許人家會反感。
“這家夥喜歡顯擺，你看多了，他會……”
烏雲還沒說完，我就聽到洛塵在前座開口道：“這你們算是找對人了。”
“跟那些小堂口不同，咱家這是大堂，上九天，下地獄，什麼事兒給你辦不到？”
洛塵說著，還特別不符合他風格的嘿嘿笑了兩聲。要不是他嗓音好聽，那表情絕對會被人誤會成變態吧。
王杜振看傻了眼，開車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洛塵。
他變化太大了。
原本格外沉默的人，吹牛逼都不大草稿哪得多可怕？
我在洛塵嘴裏聽到了什麼，王母娘娘都得敬它三尺一丈，下了地府，閻王都得給他擺盤子請飯吃。左右就是想表達，這事兒還真非他不可。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
但洛塵這個狀態隻維持到那根煙碾滅被扔出窗外，戛然而止。
洛塵的眼神瞬間就墜進了寒潭，幽深。
本來車間都是他在說話，王杜振附和，忽然沒了聲音，王杜振有點慌，怯怯問道：“大，大仙兒？是不是又看見啥了？”
“沒事兒。”
洛塵扶了扶額，咬了咬唇，無比懊惱：“你不要聽我胡說。這件事情不到地方我也沒辦法下定論，但我會盡力去辦的。”
王杜振抓了抓腦袋，特別擔憂的看了我們一眼，表情複雜。
他領著我們去了阜平那邊的一家餐館，雖然瞧起來簡陋，但這兒的飯店老板特別實在，貌似還跟王杜振認識，熟撚的不等他說話就把前菜給備上來了。
山裏人覺得招待客人最好的就是，醃肉。久而久之就有個，待客八大碗。
兩碗豆腐、兩碗海帶、兩碗粉條、兩碗醃肉。
那豆腐全是自家做的，緊實腥味小，別看它長得不怎麼樣，但澆上醋跟蒜末別有一番風味。
飯店老板能拿得出手的也沒幾道菜。
王杜振是喝著命的把最貴的菜都給搬到了菜桌上，洛塵在聽到雞鴨魚都是現殺的時候，立馬就製止了。
“不用。”他把菜單搶來合上，“他點的那些菜，我們全不要，多點五碗麵條就行了。”
“呀，這怎麼能行！”
王杜振一聽就急眼了，洛塵一個眼神過去，他瞪著大眼瞧了半天，或許覺得麵子上過不去，聲音低了幾個度：“咱不吃雞鴨魚，點個素菜總行吧。”
洛塵這次沒有阻攔。
待到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幾個人時，王杜振搓了搓手，遞來煙頗為不好意思：“沒想到先生不吃那些啊，不好意思。”
“這兩日不宜殺生。”
洛塵淡淡說道。
王杜振一聽，愣了：“這又不是咱殺的，怕啥？”
“你跟這家店老板關係不錯吧？”
王杜振點了點頭：“這是我一兄弟家開的。”
“那等會兒付錢的時候，這錢是絕對花不出去的。就等同於人家請的你。那為了你去殺自家的雞鴨魚，你說，它們死了之後，會恨誰？”洛塵這番話讓王杜振陷進了沉默了，洛塵又追問了一句，“既然是為了你死的，那是不是這筆業障要堆積到你身上？又是不是等同於你扼殺了它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