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你長得好看。”
我覺得自己一點不害臊。
身邊的路人匆匆不會在意我對著空氣說話。
西餐廳的侍者看我一個人的時候，表情稍顯錯愕：“您是一位？”
“啊對。”我瞥了一眼歲崇，有些稍顯落寞。
他明明就在我身邊……
“那您這邊請。”
她臉上又換上了禮貌的笑容，迎著我在窗戶旁邊找了一處。
今天的人比較少，或許是天色太晚了。
我看了眼菜單，一個牛排套餐都得小八百塊錢，有一瞬間的心疼就咬著牙點了一份。
歲崇自始至終就坐在我對麵，瞧著我的一舉一動。
“喜歡這裏？”我不敢明目張膽跟他對話，低聲了一句，“還好。”
這裏都是些小情侶。我不妄想能跟他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但就是在上官帶我來這兒時，忽然就想到，想要跟歲崇做很多普通情侶該做的事情，縱使我們不一樣。
“我那天就在這兒，看到了那對情侶的。”
這個位置斜對過就是唐欣跟那個男人坐過的地方，我看向門，有些時空錯落一樣，總覺得下一秒唐欣還會帶著那個男人進來一樣。
“說起來，我覺得人生缺失了好多啊。”
歲崇不語，靜靜的聽著。
“不能跟常人一樣承歡爸媽的膝下，也不會交朋友，除了洛塵跟上官我也沒有其它的朋友。有時候覺得，挺孤單的。”
“不過也還好。”我捧著臉，問道，“我聽說每個人都有執著的東西，你有嗎？”
歲崇眸子一沉，神情認真：“有。”
我看著他臉色不太對，而且眼睛也沒有看向我，就明白他執著的一定跟我無關。
真是莫名其妙令人難過。
我發覺自己不見歲崇還好，見到歲崇時就有些貪得無厭。
我有些落寞，順著剛剛的話題說道：“真好，我就沒有。”
“我最近經常想，我有沒有要守護的人，有沒有要堅定做下去的事情，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說完覺得自己太過矯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種人好像不太適合思考這些大道理，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想通。”
歲崇忽的抿唇一笑，眸子微微眯起，嗓音裏也帶著戲謔的笑意：“愛妻真可愛。”
“哪有！”
我瞪了他一眼，我很嚴肅的好吧！
“還是年紀太小，經曆的太少。”
也許是我無意識當中的喜歡給他渡了一層光，他的每一寸溫柔都讓我著迷。
餐廳裏的音樂舒緩，他聲音緩緩，帶著倦纏的柔意：“很多人到死都沒有想通這些事情，所以一遍又一遍的輪回。”
“人本就生而乏味，生存的樂趣大概就是每一次麵臨問題時的選擇。”
“就像愛妻。誰說愛妻沒有存在的意義？如果沒有你的話，江城怎麼辦？這些被因果纏身，束縛在自我意識裏，無法跳脫出來的可憐人怎麼辦？”
我一時間無話。
又聽他說道：“對於沒有在知情的狀態裏告知愛妻承擔鬼使這麼大的責任，為夫確實有過錯。但為夫相信，你會喜歡這份承擔的。因為它非你不可。就算沒有為夫的參與，最終你也會走上這條路的。”
“為什麼？”我有些詫異。我並不是最好的人選，在我的認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