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這人群中間就一個屬馬的,有兩個屬牛的日期還不對。
要是人多還好點,都是婦道人家一看要搬棺材嚇得在原地一聲不吭,怎麼拽都不肯出來。
沒辦法,這合棺材的事兒就隻能交給我跟洛塵兩個人。
屍體太久了,腐臭的味道不大,幸好現在的光線暗,沒有燈光棺材能的景象看不大通透。
我跟洛塵懷著沉重的心思把棺材合上,該燒紙該送元寶,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從表麵來看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但我們心裏都明白。
麻煩事兒,才剛剛開始。
我跟洛塵是又看風水又幫著調理村中怨鬼的事情,馬秀蓮支支吾吾問錢的事情,我們也沒多要,就說看著給點就是。
零零碎碎這麼一趟一個人分了一千塊錢。
我在路上一直尋思這件事情,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還會死人嗎?”
“不知道。”
洛塵情緒低迷。
金梅跟我們說她的怨氣消了,那因果令很有可能已經解除。暫時間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她的魂魄歸屬是我們的心頭結。
我不知,洛塵也不知,我也不會傻到去問。
總覺得這些事情很蹊蹺,每次辦不完全一定會出差錯。
是我太倒黴了?
我揉著額頭,在車上昏昏沉沉,成功到家時才呼出了一口氣。
馬秀蓮那筆錢我沒自己收著,當天就去了趟我們郊外的一間寺廟,全捐出去了。那和尚或許沒見過這麼出手闊綽的善徒,專門給我綁了個紅結,說什麼菩薩一定會保佑我的。
實際上,那些都是虛的,關鍵時候都得靠自己才是。
一月一次考核,我的實習期過去了,這種會議也該參與一下。
各地的鬼使定在單月的最後一天零點到一家咖啡店彙合,這事兒還是淩紀來我家告訴我的。
那咖啡店來頭也不小,是在世的城隍爺開的。通陰陽兩道,白日接待人,晚上判鬼怪。
我跟淩紀離那家咖啡店不遠,所以沒有用靈魂出竅那個招數,早早就過去候著了。
你可能想不到,城隍爺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胡子拉碴還偏像個文藝大叔。他看到淩紀顯然比我親切,老規矩給他手磨了一杯咖啡,味道香醇不散,一看就是好東西。
“到時候就彙報這兩個月做了什麼事情?”
那簿子不是每做完善事後自動升成的嗎?還彙報什麼?有意義?
淩紀喝咖啡的樣子極其優雅,他的眸子很通透,像是經曆了風霜過後,每個舉動都會讓人覺得不緊不慢,又漂亮的挑不出差錯來。
“將帥沒跟你說過?”
淩紀瞥眼看向我:“這彙報無非就是鬼使間說說,看有沒有奇異的東西出現,互相告知,以防出亂子。”
我本想說,這事兒完全可以一個微信就能處理的,幹啥這麼興師動眾?
淩紀又道,也是評判一個鬼使的功過的機會。
他這麼說,那我就等著唄。
我並不覺得咖啡可以提神,在喝了兩杯之後,我困得直打瞌睡,城隍爺都快看不下去了,問我要不要去後台休息一會兒。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困,每次處理完什麼事情後,都會疲憊的像是走了千萬裏的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