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裏死了人，我關了幾天門修整了一頓。也是前不久重新開業，有客人跟我講，在溫泉裏總是覺得有人在拽她的腿。”
我聽著兒的時候，皺了皺眉，沒有亂猜測，繼續聽下去。
“這如果說僅是這一個客人，咱可能會覺得是偶然，或者心理問題。但後來進那間溫泉廳的人都跟我反映了這個問題。”
趙城說到這兒還提了一句，“我知道，你們這些先生有的怪忌諱被別人管過再接手的。但我這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前請的那個先生實在是不頂用，我也得靠莊子掙錢不是？”
“我可以確定，那間廳子鬧鬼。”
趙城無比認真。
“我們那邊晚上都有保安會巡邏，好幾個夜間保安都跟我彙報，在那間屋子裏見過一個水淋淋的女人。我是送鬼也送了七八回了，壓根人家就不搭理那回事兒，該鬧還跟我鬧，還越演越凶。就我請你那次，真是嚇到我不輕。”
趙城找到洛塵，也是實在被逼無奈。
如果僅僅是在溫泉那一間館子裏鬧騰，關了也就算一回。但她後來還能自由在館子裏四處遊走，男人顯少看見，但女人就不行，動不動就瞅見這鬼在水裏趴著，直勾勾用一雙眼睛看著你。
趙城還見過一次。當時嚇得是魂飛魄散。
洛塵那時候隻告訴他聽消息，然後送了他三張黃符，情況稍微好了一點，至少他是看不見那玩意兒了。
洛塵能接這樁事情，趙城很高興。
洛塵這人，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就覺得，這人有點龜毛。
身為一個出馬弟子，人家都巴不得事兒找上門來，多多做善，掙錢。
但洛塵一個學生，有房，走哪兒都有車，孤身一人，壓根就不需要多少錢。若非是自己感興趣的，那就勸著對方另尋他人。
我們開車進高速，走了一個多鍾頭才看見那座山。
冬季了，這時候是溫泉莊子最火爆的時候，可這兒人煙稀少，閉門謝客。
它的建築裝橫就能看出來，這絕對是非富即貴的人待的地方。
趙城說，因為鬧鬼這事兒，好多工作人員都不肯在這兒待了，他索性就給人全放了假，留了幾個膽子大的在這兒守屋子。
接待我們的是個頻繁見到那女鬼的老保安。
四十來歲兒，瘦高，滿臉的褶子。一見到趙城就顯得畏畏縮縮，一口一個老板好。
“這樣，先讓他帶著你們進去瞧瞧，我去把車停好。”
“二位老板，那咱就直接去那間廳子？”
看來趙城跟他打過招呼了。
洛塵頷首。
我湊近了他時，從他身上傳來一股子惡臭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在地裏腐敗了很久似的。
我皺了皺眉，離他稍微遠了點。
保安拿了一串兒鑰匙，領著我們三拐五拐的穿過走廊，前往一個木頭做的房屋，那門上麵掛著一把沉重的大鎖。
他還解釋道，“雖然知道這玩意兒能到處亂跑，但把這間屋子鎖起來，心裏還會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