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趙城直接安排我們在莊子裏住下。
我看到那個老保安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多嘴問了一句:“保安晚上也不下班嗎?”
趙城也秉著陪到底的意思,今晚也留宿在莊子裏,順著我說道:“你說他啊。他有個閨女在外麵打工呢,家裏也沒人,平常就在莊子裏住著。”
別的不說,趙城這個人是真的挺不錯的,良心老板。
晚上時,我思前想後還是念了道護體的口訣才安心睡過去。
那一宿倒是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動靜,可在我醒來準備下床時頓時愣住了。
我的床邊有一個水淋淋的腳印。
我當即頭皮就乍起來了。
臥室的房門沒有開過,有東西來過我的屋子,但我沒有發覺到?
我神經質的把四周全都審示了一遍,除了床頭以外,浴室門口還有一道淡淡的水痕,我鬼使神差的掀開馬桶看了一眼,驟然對上一雙紅色的眸子。
該死的!
又是水猴子。
它在馬桶的深處一擺頭,水一陣激蕩,變得幹淨透徹。
它什麼意思?
告訴我,它曾經來過?
挑釁?
我匆匆趕出去,正好碰上打電話的趙城,他麵色慌張,說道:“對對對,你們的車什麼時候能趕過來?”
我詫異的看著他,趙城從我身邊走過,然後又退了回來,捂住電話說道:“小先生,又出事兒了!”
“什麼?!”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洛塵呢?”
“他已經過去了。”
趙城說完,就跟我打了個跟他一起走的手勢。
我斂了斂身上的衣服,清晨的山裏是真的冷。
趙城領著我拐過好幾個彎道,在大廳,我一眼就看到蹲在溫泉窩前的洛塵了。
不等趙城說什麼,我小步跑過去,被麵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溫泉窩裏泡著一具屍體。
高度腐爛的屍體。
他的麵皮皺皺巴巴,身體上不少地方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惡心的腐肉飄在水上,跟著水流一起飄蕩。
我看著那顆獰猙的頭顱,胃裏翻江倒海。
真是日狗了。
我忍了很久,沒有奪門而逃。掐著自己的手腕,還未說話,洛塵就開口:“你說得對。”
“嗯?”
我移開視線,抱著肚子,嗓子裏幹嘔。
洛塵緩緩站起來,瞥了一眼池子裏跟我說到:“昨天那個保安,果然有問題。”
這不是廢話嗎?
他要是沒問題,剛死一宿就能變成這個操性?
趙城喘著氣從外麵跑進來,根本不敢靠近這裏,遠遠招手喊道:“我跟警局裏打過電話了,讓陳警官過來。”
“你找了陳正直?”
我轉頭問道。
“不然呢?”洛塵深吸了一口氣,“畢竟死了人,不算是小事兒了。”
“這種腐爛程度,應該死了起碼一個月了吧。”
我頭皮是真的陣陣抽搐著發麻。
我想到今早的事情,一把拉住洛塵:“再找一次水猴子。”
“怎麼?”洛塵不解。
我一字一頓:“它今天早上又來我的房間了。說這種關係跟它一點牽扯都沒有,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