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跟慕短短多少是對這兒的人有些懼怕的。
她們兩個聚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嘀嘀咕咕。
我把糖果數了數,剛要分,就聽淩紀又說道:“每個人都有,她們兩個也是,你就別惦記了。”
我嘴裏含著糖昏昏欲睡,忽的聽到淩紀他們嚷嚷要去外麵,清醒過來時電視裏的主持人正在說一年之際最後一天的感慨詞。
我被洛塵一把手提起來,睡眼朦朧的看他。
“你這個人,就不能溫柔點?”
“我有事情跟你說。”
“什麼?”
我整了整衣服,怕冷,又找了個小毛毯披在身上。
洛塵刻意跟他們步調不一,我們就落在上官他們身後。
我看洛塵的表情十分的嚴肅,扯了扯嘴角:“我記得,我沒得罪過你啊。你怎麼一副要撕了我的樣子。”
“水猴子死了。”洛塵剛說完的時候,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皺了皺眉。
洛塵又說道:“烏雲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傷,在家裏養著。”
“你剛說什麼?水猴子?溫泉莊子上的水猴子?”
我回過神來,倒吸了口涼氣。
開玩笑吧。那家夥雖然行蹤詭異了一點,但不失為心地善良。
我後來細細想過,它若真的想要謀害別人,也做不成水猴子。
我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問道:“烏雲有沒有說誰幹的?”
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
派出去的鬼也跟我彙報過幾次,都說無異常,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它不肯說。”洛塵歎了口氣,“等它恢複一些了,再議吧。”
“走吧。”洛塵提了提自己的衣領,望向了天空:“也不知道,還能安穩多久。”
我本來對今天夜晚是滿懷期待的,先是無聊衝了一半的興致,又是洛塵這些消息攪動了我的內心,此時心事重重,半分提不起興趣來。
淩紀買的煙花一看就是重金得來的。
挨個兒擺在山坡頂上的一片空地。路燈沒有蔓延過來的地方,黑黢黢的,樹木灌叢在夜色裏搖曳,影影綽綽。
我縮了縮脖子,聽到淩紀說了一聲,新年快樂。
緊接著,那些煙花就被燃放了起來,火苗飛速的躥到天上,臨近高點時,慘烈的炸開,激起了一片火樹銀花般的焰火。
又或者,如漫天的繁星一般,點綴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
洛塵被上官叫著去幫忙。
我坐在不遠處的秋千架子上,一下沒一下的晃,煙花一次又一次點亮這個夜,又陷進了短暫的平靜。
我突然很想哭。
莫名其妙的。
這一年終究是過去了,迎接我的,又會是一個不歸的路途。
沒有方向標,取而代之的隻有滿目的荊棘。
淩紀他們在前麵大聲的說話,笑鬧著,我哈著有些冰冷的手,剛要往前走,忽的察覺到身邊的氣流有些波動,陰氣、煞氣,是我熟悉的濃鬱。
瞬間一愣,我還沒叫出口那個令我糾結的名字,就被長袍裹著又重新坐回秋千架上。
“你……”你怎麼來了?
我膛口結舌。煙花絢爛下,他那張如玉般的臉,讓我陷進了某種癡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