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謙虛。
以前有鬼璽扳指的時候，我還能說自己有權利調動陰兵。
“你想多了。”我毫不留情的打消烏雲的念頭，輕嗤了一聲：“鬼帝是鬼帝，我是我。我如今名頭上就隻是個鬼使，話說這調動陰兵，還得看上官雲墨吧。他不是陰司兵馬元帥嗎？”
我擺擺手：“再說了，我們也隻是主觀的猜測而已，別搞得那麼興師動眾了吧。我先把情況上報一下，到時候具體怎麼做，陰間會給個交代的。”
收拾完桌上的狼藉，洛塵說了下一會兒要做的事情。
我在屋裏麵守著洛塵，烏雲在門外觀察情況。
“靈魂脫殼會對你有什麼損害嗎？”我為數不多的脫殼裏，有的順其自然，有的就十分煎熬了。
“這倒沒什麼。”
洛塵用清水一遍遍洗著自己的臉和手：“我以前也脫殼幫人辦過事兒。”
他用新毛巾擦拭了一下，點了幾炷香，又盛了一碗清水。
“主要現在是非常時期，事態不明，就怕出什麼幺蛾子，多做點防範總是好的。”
他在地上鋪了一條明黃色的布單，那上麵用朱砂畫著數道護體的符篆。
“一會兒你盯著這碗水，裏麵可以看到我能看到的畫麵。如果外界有什麼異動，就掐滅這根香。”
他從櫥子裏掏出來一根黑色的香，足足有手臂那麼長，食指那麼粗，香柱上還有一些繁瑣的圖案。這根香以前被點燃過，但留下的部分還是很多。
點燃這根香還有專用的香爐，比尋常的爐子大了好幾倍，上麵的花樣也有所不同。
尋常的香爐上都是些蓮花之類的花紋，而這個花樣雕刻的十分精美，是很多仙家原身的模樣。
九尾的妖狐，盤坐著腿；人模人樣的黃皮子；身體盤旋如龍一般露著獠牙的巨蟒，還有捧著金元寶的老鼠。其餘的就是些雜七亂八的動物，貓、狼、虎、豹，烏龜，刺蝟等等……
我圍著香爐轉了好幾圈，越看越覺得這爐子獨具匠心。
洛塵點這香還不用打火機，非要點一根紅色擰著彩鳳圖樣的蠟燭，然後再點黑香。
那香一著，我先是聞到了一股子屍臭的味道，然後呼吸到肺部時，腦袋有些眩暈，複而再嗅，覺得那香的味道清幽無比。
“那我跟仙家去了。”
洛塵說完這句話，脫掉了外套，也脫掉了鞋，雙手交疊躺倒在黃布上，慢慢閉上眼睛。
他是右手掐決，所以請的多半是仙、魔、妖一類。
我盤膝坐在香燭的周圍，這一刻萬物仿佛都寂靜無聲。
我拄著下巴，盯著麵前的碗，忽然覺得周身一冷，轉頭去看見那香爐此時冒起幽綠色的光。
燭光下，一個個黢黑的獸影從香爐裏往洛塵身邊爬，進了那黃色的咒布下就消失不見了。
我數著那影子，可二十多個還未見少。
那些影子形態各異，帶頭的都是些身形巨大，一看就知並非凡物的。
尤其那巨蟒一出。我離著香爐起碼有一米的距離，那黑影覆過來時幾乎是擦著我的衣服磨過去的，可見體形之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