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令人想要了結生命的念頭像發了瘋一樣在我腦海裏蔓延出來。
“讓我回來好不好?”她的聲音很軟糯,細細小小,“隻有我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姬長歌。”
“不!”
我聽到她這句話,頭皮都乍起來了,一直往外冒虛汗。
我死死盯著那碗水,好像掉進了幻境。
碗裏麵是我的臉,隻不過她更加的妖嬈一點。
她額間點著紅蕊,三瓣兒的。唇紅齒白,輕啟:“你阻擋不了我的。”
“因為……”
你我本就是一體的。
我腦海唰的一片空白,天靈蓋的地方跟針紮一樣細密的疼著,這讓我身體不由自主猛然站起身來,不甚打翻了麵前的碗。破碎的聲音瞬間把我拉回現實。
我看見洛塵躺在黃布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眸子深沉。
我跟他對視了很久,心慢慢平複下來,渾身上下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洛塵沉默著坐起身,一隻腿弓起,一手搭在上麵。
他的表情很冷漠,問我:“你看了什麼?”
我轉頭望著他。
洛塵拍了拍腦袋:“我一進墓裏魂體就被困住了,要不是仙家救我,估計你就見不著我了。”
“你在碗裏看見了什麼?”洛塵咄咄逼人,神色嚴肅:“那墓裏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抱住腦袋,想要擦掉眼淚,但是它像是絕了提的壩一樣,怎麼都控製不住。
洛塵轉頭看著我:“說實話。”
我定定看著他,深吸了口氣:“我看見了我自己。就跟以前我跟你說的那樣,墓裏的人說,她叫姬長歌。她想回來,跟我一起。”
洛塵蹙起眉頭,那雙眼睛要透過我靈魂一般犀利。
我莫名其妙被看的心虛,一張口就變成了哭腔:“我不是她,她不是我。她不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抗拒墓裏的女人。
第一次是恐懼,而這一次清楚的感受到的是絕望。
那種石頭壓在胸口、把我逼近死胡同,無處可逃的絕望。
洛塵歎了口氣,伸手拽我一把,拍了拍我的腦袋:“幻境。那些都是幻境。”
“嗯,幻境。”
雖然,這個理由,並不能騙過我們。
“都過去了,不想了。”洛塵的手很有溫度,帶著安慰的意義,一直撫摸著我的頭發:“以後你不要去那個墓裏,切記。”
他這個話說的很有深意。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所感受到的,實際比我多。
他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我不知道。
在看到碗裏的自己時,我就已經慌了神,壓根沒有注意周邊。
比如,蠟燭是什麼時候熄滅的,香是什麼時候不著的。
洛塵這一趟回來後,臉色越來越難看,當踏出門時終於撐不住,他扶著門框看向我:“我要睡一覺。”
說完就兩眼一翻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烏雲衝過來,我連忙把人饞起來。
烏雲表情嚴峻如臨大敵:“你們去哪了?怎麼身上煞氣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