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一紅，猛地縮回手，囁諾道：“我沒生氣。”
“怎麼眼圈紅了？”歲崇湊過來，眨了眨眼睛：“是有人欺負愛妻了？”
“沒有。”我搖搖頭，張了張嘴。
想到烏雲見我跟洛塵出來的第一句話，又聯想到歲崇對我的態度，蹙了蹙眉問道：“我身上是不是也有煞氣？”
按道理來說，我沒有去那個墓，也沒跟墓主接觸，不該染了陰煞才對。
倘若，僅僅是守著碗就沾了煞氣，那就太可怕了。
歲崇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的手在我腦袋上頓住，眯了眯眼：“你為什麼這麼問呢？”
我縮了縮脖子，察覺到這可能是暴風雨到來的先兆。可不說清楚來龍去脈，一會兒也不好交代，一衡量就老老實實把剛剛跟洛塵探斷崖孤塚的事情說了出來。
歲崇本是攥著我的手，但途中一直在收緊，我實在受不了，有點委屈的說道：“你捏疼我了。”
“你為什麼會好奇那個地方？”歲崇完全沒有聽到我的抱怨，直勾勾盯著我，身體覆過來，氣壓十分的低迷：“那地方有什麼好的？我說的你不聽嗎？”
“你說什麼？”我抽了抽手，試圖逃離他的桎梏。
歲崇一把反之一把將我拽過來，抵著我的額頭，明明是這麼親密的姿態，但我隻感受到了他的威懾。
“那個地方很危險。你去不得。”
“我知道。”我無懼的看著他，“是洛塵接管了那個地方，想去探探裏麵到底有什麼東西，我就從碗裏麵看了幾眼而已。”
“你看見了什麼？”
“一個女人。”我詫異的挪開身體，“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女人跟我有一模一樣的臉，她說她叫姬長歌。她說她想回來，跟我一起。”
歲崇的胸膛起伏厲害，好像在壓抑什麼。
他粗喘著，緊閉上眼睛。
我就靜靜看著他，直到他再睜眼，眸子裏如同往日一般溫柔：“孤塚的墓主生前是個修道之人，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自盡在陵墓裏，布下陣法。”
“你所看見的，不是真的。”
歲崇也是這般說。
可他模樣很是認真。
我蹙著眉頭質疑了一句：“那為什麼隻有我會看見幻境，而洛塵他們就不會？而且，墓主也沒有害死我的意思。”
歲崇挑了挑眉：“那是因為她盯上了你。她一定是在找合適的身體。”
“不是說，自殺的亡魂隻要放下心中的執念就可以轉世投胎嗎？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轉世？就算該死的，不該死的，不全都已經化成塵土了嗎？”
我一連串的問下去，歲崇的表情微不可見的變了變，歎了口氣：“地府對普通的亡魂還是很寬容的，但那墓主不同。她……”
歲崇頓了頓，笑著說道：“她生前作惡多端，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隻能借此。”
“那為什麼她會找上我？”這才是所有疑問的根源。
歲崇看著我，神情格外溫柔，他說：“你命格獨特，本該無父無母無朋友，能糾纏的因果頗少。是奪舍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