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在我身邊擺了擺手：“無事，讓他休息休息吧。”
“長歌，我們走。”
洛塵說完，撐著我的肩膀起身。
這兩口子什麼話都不說，也沒說給錢。
當然，我也知道洛塵不缺那點錢，但看事兒幫忙可不同。
隻有大難臨頭，性命不保這些情況的人不需要給錢。
“他們怎麼沒想著給錢，你也不要？”我扶著他一步步往樓下走，詫異的問出口。
洛塵勾了勾唇角：“死人的錢，不想要。”
“哎？”我愕然，“那鬼不是已經除了嗎？”
“有些東西，比鬼可怕。”
洛塵說了這句話後，就不再解釋了。
再次看見有關於這戶人家的消息，是本地新聞推送來的一條新聞。
男人跳樓了。
那孩子雖是醒過來，但精神上出了問題。女人曾經抱著他上門哭訴過兩次，最後一次竟然指著洛塵破口大罵，說是我們的原因，讓孩子變成了瘋子。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叫保安把人帶走時，那孩子站在門口不肯動，臨走，怯怯說了句：“謝謝。”
真瘋還假瘋誰知道呢。
洛塵給我倒了杯清茶，我捧著茶杯，水汽氤氳：“值得嗎？”
“什麼？”
“你因為他們家做了這麼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一點感恩，反而招惹來怨恨。值得嗎？”
洛塵頓了頓，垂著眼睫說道：“問心無愧就是了。”
原本一直想去鳳嬌姐的片區去看看的，那場地震的餘波足足讓新聞寫了多半個月，但假不好請，我隻能默默在網站裏捐了一大筆的款子，算是彌足一下我的愧疚之心。
十五號那天碰巧是星期六，我帶著上好的茶去看老道士。
進了院子，看見他手裏拿著一把銅錢劍，在桃樹下練劍。見到我時，淡淡的說了句：“先進屋等著吧。”
我沒動，看著他練完才跟著他一同進去。
老道士確實有不少本事。
他剛剛腳下踏的步子雖然淩亂，但若是細細對比，應該是踏的七星罡。
這套劍不殺人，可驅鬼絕對是好把式。
“怎麼丫頭。”他用白布擦著額頭上的汗，裹上道袍，“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嗯。”
我把茶葉放在桌上，算得上，老道士是我半個師父呢。
我默了默，說道：“你說我現在做的事情，真的有意義嗎？”
老道長恍然大悟，笑著眯起眼睛：“來，跟我說說，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呀。竟然還能讓你動搖？”
我搖搖頭：“其實多半都是我庸人自擾罷了。”
“很久之前，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活著，在這個過程裏，我漸漸學會怎麼利用自己所學的去幫助別人。”我皺了皺眉，“可我越來越迷茫，越來越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產生否定。我的存在，真的有意義嗎？”
“有人教我，各掃門前雪；有人教我，問心無愧。那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對？”
老道長豎著手指朝我點了點，笑道：“你這丫頭，還是心不靜，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