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符其實是個童子功,要從小練起。
道長讓我練了一天的基本,從大毛筆練起,一撇一捺。
我練到天黑下來,道長才擺手讓我收拾收拾回家,臨走前贈了我一套筆墨。
他送我出門時,站在門框前忽然出聲叫住我說道:“你覺得沒有過錯的事情,那就一定沒有錯。”
“嗯?”
“走吧。”
老道長擺手,關上了木門。
這是什麼意思?
我抱著筆跟硯台,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
出了村子之後,我在公交站台上等著,這裏的公交半個小時一趟,我要坐的是最後一趟。
我反反複複的想著老道長的話,當時聽沒什麼,現在想想確實有道理。
因為在旁觀者的角度,所以我才會思考對錯。
公交車穩穩停在我麵前,我剛要上車時,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那公交車司機看見我,一隻腳踏上去,又下來,不滿地伸頭朝我吼了一句:“你到底走不走啊!”
“我不搭鬼車,你走吧。”
我沉了沉眉眼。
我道破天機,這車立馬就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是一輛紙做的車。司機是個上年紀的死鬼,罵罵咧咧,直接發動紙車就走了。
還好。
我上車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很重的汽油味道,還有屍臭,覺得不妥這才細細看了一下。
又等了一會兒,真正的公交車才緩緩過來。
我投了幣,看了一圈周圍發現很幹淨之後才坐上去。
公交車裏麵隻有我跟司機兩個人。
我沒有跟司機搭話的習慣,就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景色,從一片漆黑到燈火璀璨。
這個公交是直接到車站的,我回家還得乘坐另一輛。
我走了一個站地,到站牌底下等車的時候,剛打算刷刷手機,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忽然瞧見不遠處有個人影低著頭,匆匆在街道上跑。
孫小倩?
我歪著頭確認了好幾遍,她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她的動作很快,急急忙忙,來回的在小廣場上轉悠。
我思索了一下。孫小倩確實很討厭,但見她確實挺著急的,還是去看看吧。
我從斑馬線上過去,見孫小倩有些狼狽,頭發亂糟糟的,不少行人都看著她。
“孫小倩?”
我離近她叫了一聲,她一抬頭,眉眼中冒著紅光。
“長歌?”
孫小倩眼睛一亮,連忙擺手:“快快快過來,幫我找個東西!”
我不解的湊過去:“找什麼?”
孫小倩怔了怔,在腰間摸了一下說道:“就是……嗯,一個吊墜。用紅色繩子拴著的吊墜。”
“多麼大呀?”我低頭瞧了一眼說道,“你確定是在這兒丟了的?”
“我不知道!”
孫小倩那樣子都快急哭了:“就,那個吊墜裏麵是個女人的小雕像。應該是在這兒丟了的,我有感應。”
“嗯?”
我說完,孫小倩就已經跑去別的地方了。
女人的塑像?陰牌?
我歎了口氣,從周圍找著,既然是陰料,那肯定會散發著陰氣吧。
我站起身來,往四周撂了一圈,瞥見路邊什麼地方團著一團灰黑色的霧氣,遲疑的往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