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是一片平地,我瞥見不遠處有些人聚在一起,身後還有一架軍綠色的直升飛機。其中一個人背對著我,不知道在說什麼,有些細碎的聲音傳過來。
我遲疑了兩秒,踏出陰影朝飛機走去。
離得近了,那些人的話也清晰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你給我拖住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到。”
“淩紀!”
我叫了一聲,那人猛地回頭,握著手機臉上有些錯愕:“你怎麼到這兒的?”
他沒有朝我這兒走,招了招手:“快點,趕時間。”
我第二次坐他的飛機了,也沒有當初的悸動,一邊裹著衣服一邊兒問道:“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我本來是在江城盤查的。龍城那邊給我消息說,那邊的邪道動作頻繁,並且帶了一批冤魂過去擺祭壇。”
淩紀掛斷電話一手抄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我吩咐了人在你家樓下等你。”
“我借用了下上官的鬼轎,它們帶我來找你的。”他扶著我登上飛機,係好安全帶,我不由問道:“確定是任務上的人?”
“蘇虺嘛。”淩紀手一轉,一張黃色的紙條就憑空出現在他手裏,我接過紙條一看,這赫然是蘇虺的生辰八字。
“龍城那邊的鬼使給我的。”
淩紀眉眼一蹙,顯出了幾分淩厲:“我當時拿到狀子就覺得不太對,按道理來說,狀子隻有你一個人就可以了,為何偏偏還要給我一份。”
我想起上官雲墨說起的一句話,他說調虎離山。
我不解。
“狀子有問題?那不是地府發的嗎。”
“江城裏,你主我輔,所以不該寫你我一同在江城緝拿誰誰。畢竟有些鬼使會忌諱這等事,害怕會被搶了風頭。還有我調換鬼使地區這件事情,隻彙報給總督過,這狀子是陰司寫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在一起。”
淩紀說著,手指蜷了蜷,臉上還帶著些怒氣。
“當時我想,可能是怕你一人應付不過來,也沒去追問地府。”淩紀說著,語氣愈加的沉重:“我在江城巡了許久,除了發現一些邪道在故意作亂以外,根本沒有發現蘇虺這個人。當即起了疑心,越想越不對勁,給其他鬼使發了訊息發現,除了龍城的現任鬼使以外,每個人都有狀子。”
“這是全國的通緝令,而且根本沒有地域表明。”
我在一邊沉默著,聽他說的東西越多,腦子裏就越清晰。
我也懂為何淩紀會氣憤。
這說明什麼?
我們的狀子被人改過。
地府出了內鬼?他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為了拖住我跟淩紀?
淩紀氣息不平,臉色陰森:“真搞不懂地府這段時間都是怎麼做事的,狀子被人篡改了,還能發到手裏來。”
“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淩紀瞥了我一眼:“這個是自然。”
片刻他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做鬼使上百年,從未出現過這種差錯。”
地府究竟是怎麼了?
從去年的後半年開始,我就聽歲崇說地府裏有問題,當時隻當是他不想陪我的借口。後來蚩尤也跑了,我這才察覺到地府可能真的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