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淩紀緊鎖著眉頭,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留著精力。”我寸步不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用你說,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自己會走。”
龍城的郊外是一片大山,連綿不絕,將整個城市包圍著。人稱,龍脈。
他帶我去的,就是這知名的“龍脈山”。
隨著車子往山處開,周身的溫度也開始驟然下降。
淩紀在山腳下停了車,看著我許久,最終把東西收到口袋裏:“那你自己要小心。”
“好。”
我縮了縮脖子,真是意外的冷。
淩紀從後備箱找了兩個手電筒,給我一個,自己在前麵帶路。
他來的地方不屬於旅遊區,這裏可以說是荒郊野嶺了,隻有一條蜿蜿蜒蜒的小路,直徑往上。
周邊的陰煞氣是從山頂往下泄的。
在江城我還看到漫天的繁星,在這兒就是怨氣衝天,遮星避月。
這方麵幾裏地我都沒有看到一隻孤魂野鬼。
正當我們默默爬山時,山間一聲哀怨的嚎叫讓我立馬打了個激靈正經起來,手上忍不住掐了決。
離山頂越來越近,危險也隨之而來。
我緊跟著淩紀生怕走丟。
我想象了很多會出現的畫麵,卻遠沒有想到真實發現在我麵前時會有如此的壯烈。
山頂的樹禿的禿,枯死的枯死,看不到絲毫的生機。滿地的殘肢斷臂,血液彙成河流蜿蜒順著雨水留下的溝壑引向山外的湖裏。
邪道那邊煞氣衝天。一個呈六芒星狀的祭壇擺在山脈的凹壑處,周圍散發著濃厚的陰氣,雖不比地獄但血腥的氣息卻更為的濃重。
那六芒星的六角都擺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看樣子是剛割下來的,上麵的血液還沒有凝固。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子裏紮根,胃裏就開始再一次的翻江倒海。
祭壇上掛著六道旗杆,杆頂部掛著一具具扒了皮的屍體,它們有個相同的特性,都沒有腦袋。
那些屍體上泄露著無盡的怨氣,順著旗杆都輸出到下麵的祭壇,再供給給端坐在正中央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席的黑衣,帽簷壓下,看不清他的臉麵。但可以肯定的說,這肯定是蘇虺毋庸置疑。
他周身纏繞著詭異的紅光,在頭頂處有幾個灰色的骷髏頭不停的轉悠著。後麵有一扇鼓,油光發亮,上麵刺著我看不懂的符篆。
淩紀新任的鬼使也不知從哪找來的,三十出頭的樣子,滿臉的汗水,朝我們走來時身體都在飄著似的,腳步虛浮。
那人強撐著來到我們麵前,噗通一聲跪在淩紀麵前,垂下頭顱,嘔出了一口鮮血,艱難的說道:“我,盡力了。”
他說完這句話,身體直接朝一旁倒去。
淩紀空扶了一把,歎了他的氣息,舒了口氣:“安心睡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
說罷,他左手掐訣,右手執符,暴喝一聲。話間,那鬼使周邊立馬籠罩起一層金光,上麵隱隱顯露著十八羅漢。
果真是比我老道的人,一出手就能動用的得起這些佛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