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混跡於正邪兩道並不容易,不管於公於私都不會幫任何一方,不管最後的代價如何。
而邪道也怕她毀約,盡可能的不招惹有關於三娘的任何事情。
既然有正有邪,那就一定會有摩擦。
五十年前在龍城的鎖龍台曾經就有一場令正邪兩道都死傷無數的戰爭。
當時鬥法兩天兩夜,龍城天昏地暗,下了整整兩天的大雨,甚至於驚動了天上的神將。
上一世的我,這裏就敘述成與我無關的另一個人吧。
阿青曾經是龍城的鬼使,17歲任職,到32歲時在這場戰役裏香消玉損,投入輪回道。
她對於三娘的恩情,源自於三娘唯一一個兒子。
他幼時不懂事,跑到了邪道的領地,做了一些事情後被抓住,以此來要挾三娘。阿青出麵,從邪道的道窟裏將人救了出來。
阿青並沒有索要三娘的任何報酬,隻是偶爾來酒吧裏坐坐。
三娘的兒子也因為這件事情,損了道行,被阿青送到了泰山修行,至今已經五十年沒有音信。
三娘並不喜歡欠人情,曾經提及要給阿青一些報酬,但她拒絕了,最後拗不住在去鎖龍台時,就許了這麼個願望。
三娘笑得有些澀:“沒想到,這一去,真的就是一輩子了。”
“這不是淩紀的片區嗎?”
他在龍城任職很久了。
“是啊。”三娘抖了抖煙灰,“他那時候還不是現在這張臉,龍城也搞的一團糟,你還是從別處調過來幫他的。那時候淩紀年紀還小,天天追著你叫前輩。”
她眼神裏閃著一些柔和的光輝,侃了眼角的淚:“真有意思。一晃,都這麼久了。這一世,你也有二十了吧。”
“自從阿青死了之後啊,淩紀天天跑到我這兒喝酒,喝的半醉又得讓我把人送回去。”三娘勾起唇角,“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有什麼情況呢。”
“啊?”
我一下豎起耳朵,三娘又道:“那天還是淩紀酒醉之後跟我說的,說是本該要死的人是他,結果你替他擋了一劫。”
“這就是因愛而死?”
我皺起眉頭,這都什麼事兒啊。
我腦海裏冒出來淩紀那張緊繃的臉,天天都一副誰都瞧不起的樣子,哪能幻想出來他是怎麼屁顛顛跟在別人身後叫前輩的?
“此愛非彼愛。”三娘壓滅了煙蒂,手指搭在桌上:“你是個極其善良的人,你愛所有的人。所以,說你博愛。肯為所有人都死的樣子,特別傻,但……有點偉大。”
這說的,可能不是我。
我雙手交合,一切都梳理的通,我問道:“那麼,我能問一下這個簽的意思是什麼嗎?”
欲要渡人,必先成魔。這幾個字用毛筆寫的,小楷清秀有力。
三娘挑了挑眉眼:“我當時占卜,腦海中閃過一個崖邊,你就穿著一身紅衣站在崖口上,身邊都是些屍體。不,也不能說你,因為我看到……跟你擁有一模一樣臉的人,在殺人。”
“你啊,一定做不出來這些事情的。”
三娘一說崖邊,我就想到了斷崖孤塚。那裏麵葬著的奇怪女修士,她跟我說的那些話。
莫不是,那女人就是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