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長恒。”我一下就陰沉了臉。
“自然啊。”蚩尤說的十分理所當然：“我要替你去長恒取東西，不在長恒在哪？”
“長恒的天災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說的格外艱難，指甲死死掐著掌心，生怕他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但是，事終與願違。
“這麼說的話……”蚩尤拄著下巴，眼睛眯著淺淺一笑：“確實跟我有關。”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他攤了攤手：“誰讓他們非要用人做封印開啟的命門呢？真是卑鄙無恥啊，你說對吧。”
我當時心胸裏一口氣噎在喉嚨間，上下不去。
對，就是因為我放走了蚩尤，長恒那些無辜的人才會死。
蚩尤的嘴一張一合，不知道還在說些什麼，我聽不到。
我冷靜著去廚房找了水果刀，我攥的極其緊，眼前一片猩紅，隻有蚩尤一個人。
他端坐在沙發，戲謔的看著我。
“我的小侄女，你是要對我做些什麼嗎？”
我不吭聲，提著刀一步步往前走，腦海裏謀劃著，隻要一刀，插進他的肋骨，刺進他的心髒。
神降的修養期有六個月。如果這六個月他的身體受到了損耗，他的修為也會跟著折損。鬥法我肯定打不過他，不如……
“等等。”
蚩尤沒有躲。
他伸手製止道：“你想殺我，沒問題。在我死之前，你先看看盒子裏麵的東西，好嗎？”
蚩尤張了張手：“你應該明白。我想捏死現在的你，輕而易舉。你想殺我，難於登天。如果你看了盒子裏的東西，無動於衷，並且還想殺我的話……那我敞開胸膛，絕不反抗，好嗎？”
他這個條件，真的很誘人。
不行，萬一這盒子裏是什麼迷人心智的……
“你放心，我蚩尤絕對不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蚩尤摸著胸脯，說的光明坦蕩。
那個盒子是古銅色的。
我沉靜了幾秒，深吸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歲崇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都不會放過我自己的。”蚩尤笑得格外有深意。
我把刀子放在櫃子上，摁著那紐扣，啪嗒一聲盒子就被打開了。
盒子裏麵的東西很簡樸。是一頂發冠，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縱使被擦的很幹淨，但還是很暗沉。發冠的中間鑲嵌著一枚帶著青藍色彩的玉石。
我盯著它看了很久，眉心中間有些鈍痛。
我顫抖著雙手，去撫摸那發冠，忽然指尖一陣刺痛，猛然讓我清醒過來。
這發冠不知怎麼，還帶刺了？
我捏著手指頭，詫異的看著那發冠，它沾了血之後身上的暗沉正在慢慢褪去，鉛華洗盡一般，慢慢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發冠竟然通體是用水晶寶石做成的。
這也太奢侈了吧！
這是我腦子裏第一時間跳出來的語句。
它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無一不再向人袒露原本的風華。
“很美是吧。”蚩尤不知道何時站在我身後，忽然出聲。
我挪了挪身體，默默拿起刀：“東西我看過了，很好看，但並不足以證明你什麼，反而讓我覺得你就是個為了利益肯舍棄一起的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