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愣怔了一下。
歲崇歎了口氣，在我麵前蹲下、身：“還有很長一截路。”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往後扭捏的退了兩步：“我可一點不矯情。”
歲崇看我堅持最終站起身來，悄聲道：“如果實在累得很了，就跟為夫說。”
我們又走了很久，見到山間蓋著一間水泥的小屋子，軍綠色的門簾很是破舊，門上掛著一條橫幅寫著：小賣鋪。
我又是新奇，又是錯愕。
這人間的這點東西，陰間還學了個遍。
“就要到了。”
歲崇見我不走，問道：“要進去看看？”
我搖搖頭：“我就是好奇，小賣鋪裏賣的都是什麼。”
“那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歲崇帶著我直徑朝那裏走去，撩開簾子，裏麵的景象就顯露出來。
跟現代沒有很大的區別。
幾個鐵質的貨架子上擺放著各種零食，有個叼著煙在電腦麵前摳腳的大漢轉頭過來，看見我們先是錯愕，緊接著甩甩手站起來，諂媚的笑道：“二位要點什麼？”
我去鐵架子上看了看，現代的那些小零食這裏也有，不過更像是村落裏的盜版貨。
旺財雪餅、可口雪碧……還有衛鳳辣條。
我看的滿頭黑線，有種置身於陽間的錯覺。
上麵都用歪歪扭扭的黑筆寫著價格，什麼3冥幣，10冥幣的。
我抽了抽嘴角，搖搖頭帶著歲崇離開了。
“這些零食是實物還是專門生產給鬼吃的？”
“其實陰間早就不同以往了。”歲崇笑了笑：“畢竟鬼生前都是人，隻有有人就必定會有很多需求。人間什麼樣子，陰間也差不多。”
歲崇頓了頓又道：“可能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如果世人稍微用點心，自己的親人在陰間過得日子就不算太差。不然的話，或許死了比活著還要痛苦萬分。”
過了這個店在外麵裏麵走，兩座大山之間的距離就開始慢慢的縮減，到最後變成了一條很窄的縫隙。
縫隙外麵瞧著陰森森的。
“來啊。”
歲崇朝我招了招手。
我遲疑的走過縫隙後，視線一下子就開闊起來。
這裏儼然是一個熱鬧的集市，鬼魂們攢動著。大聲吆喝的小商販，跟攤主討價還價的顧客，還有一些鈴鐺滿目在人間已經見不到的東西。
它們來自任何一個朝代，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姿態也不一。
我跟歲崇往鬼魂群裏一走，有種自帶的屏退功能，不管是誰，都紛紛退讓生怕惹到我們似的。
我往攤子前麵湊了湊，大部分的攤子賣的都是現代的物件。我掂起來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分量。
那些人的票子都用的鬼鈔，鬼鈔上還有專門的印。
“有什麼想要的嗎？”歲崇探過頭，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也小聲說道：“能帶到人間去？”
“或許別人不能。”歲崇眉眼彎彎，這話沒完我就知道他下半句。
別人不能，但歲崇能。
“那我們有錢嗎？”初來鬼市，我還真想淘點什麼稀罕的物件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