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學生們放學的時候,車上不少穿著校服的學生,擠得滿滿當當。
我握著扶手站在中間,下意識的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
有煞氣的,沒煞氣的,身上帶冤孽的,陽火低的,一覽無遺。
這其中,有一個人尤為突出。
他肩膀上蹲著不少貓,大的小的,死死盯著他。而且它們的死狀也不一,被水溺斃的,皮毛燒焦的,腦袋開裂的……
我移開眼,這人九成是個變態。虐貓狂。
那人低頭看著手機,不停的揉著頸椎,手上有很重的殺氣。車上自然有乘便的遊魂,他們都知趣的離那人好遠。
我到站時從他身邊路過,這人不知何故,忽然打了個激靈抬頭跟我對視了一眼,眼神間有些慌亂,連忙又低下頭去。
我對他的反應覺得有趣。
一下車後我沒有急於離開,站在站台上隔著玻璃看他,那人果然有反應,他轉過頭發現我跟他對視後,蹙了蹙眉,又移開了臉。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讓我太注意。
陳正直在警局門口跟開門的小警察正說著什麼,哈哈大笑。我過去時他才擺擺手,從警衛室出來。
“你可總算來啦。”
“我好像沒用多長時間。”
我掏出來手機,一共用了十分鍾而已。
陳正直搓著手,往裏麵邀請我:“那咱走吧。”
他帶著我七拐八拐,到了四樓上最後一間屋子,神神秘秘掏出來鑰匙領著我進去。
“你找過洛塵了?”
“啊可不嘛。”陳正直抓了抓頭:“說起來真是倒黴,我前段時間手機丟啦。昨天去學校找了洛塵道友,他才把你手機號給我的。”
這不是我要知道的事情。我耐著脾氣跟他進去,發現這是一件檔案室。
裏麵擺著好些整齊的文檔袋子,還有一些保險櫃。
“洛塵不來?”
陳正直點了下頭:“他說他不摻合這種事情,但你可以。”
等等。
這以前不是洛塵許下來的活兒嗎?雖然是因為我,可這明顯是把我賣了呀。
我警鈴大作,問道:“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別急嘛!”
陳正直順著檔案袋往前滑,找到一份看起來很新的檔案袋拿出來。
“你瞧瞧這個。”
檔案帶上寫著:四月一日,絨花大街。
我拆開縫線,從裏麵抽出來一遝厚厚的紙頁,裏麵還有一疊照片。
對於這麼多細節檔案,我沒興趣,但是對照片還是更在意一些。
這些照片都是拍的一個玩偶,裏麵是一具被人掏了器官的屍體,那張臉被劃的看不清麵容。
照片有個共通的特性。
它們周圍都有些白色的點,像是氣泡一樣。
這是有靈體被攝入的象征。
我把照片放進去,找了地方坐下細細翻著檔案,上麵說,這個男人來自於百盛世。死亡的日期應該是3月31日。
可是那天報案的人卻說,4月1日時,還看到這個熊形的人在路上行走。
他當時手裏抓著一把氣球,有個孩子想要跟他要一隻,他剛給了那孩子之後,人就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