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
我過去，把窗子打開。
“給你看看吧。”
陳正直把檔案推過來，那上麵是很清晰的照片，來自十年前。
“銷戶？”
我愣住了。
“這人死了，死了十年了！”陳正直歎道，“這都什麼事兒啊。”
這人叫趙元寶。出自東葛村。
“你確定沒找錯人？是不是我給你的照片不夠清晰？”
“我確定是這個人。”
陳正直拉開椅子：“他們拿給我我也不信，但這就是能查出來的唯一檔案。”
“他沒有孿生兄弟？”
我翻著簡單的記錄，這人老實巴交，種了一輩子的地。沒幹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
“你就是想有，他也給你變不出來。”陳正直湊在我身邊：“這可怎麼辦？”
“表麵上這麼看，好像是死路一條了。”
我喃喃著，抬頭道：“但你似乎忘了件事情。”
“啥？”陳正直愣怔著。
“你不能按照尋常的模樣看待這樁案子啊。”我撚著紙頁，“死人？未必。”
“可是他要是活著，沒有身份證不行啊！出行啊，住宿啊，啥不要身份證？”
“東葛村。”我蹙著眉頭：“你今天有沒有空，咱們去趟東葛村。”
耳聽為虛，我必須要見他的屍骨，我才能相信，這個人真的死了。
陳正直立馬就開始收拾東西，我心思一轉說道：“我先去個洗手間，你在樓下等我。”
為了查證這個人到底還存不存於世，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看看他的陰陽簿。
我在洗手間叫了陰差，把這件事情吩咐下去。
趕往陳正直那邊兒時，手裏忽然冒出來個紙條，那上麵用歪歪曲曲的字寫著：“查無此魂。”
很好。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個邪道。
陳正直開著破舊的桑塔納，這車連個暖氣都沒有，幸好初春已經沒有寒冬那麼凜冽了。
東葛村位處於江城以東，出了市，靈財縣郊外。
我一直不是很喜歡這個縣名，名裏就帶著陰氣。
我們到了地方時，就看見外麵正在收拾菜地的幾個農民，也不知道在種植什麼。
那上麵有趙元寶“生前”的地址，我們過去時發現那個房子已經坍塌的不成樣子了，上麵還貼著老舊的封條。
屋子邊兒堆積著不少的柴火。
主屋還是完好無損的，那把鎖生鏽的不成樣子。
“你會開鎖嗎？”
我掂著那鎖問道。
陳正直啊了一聲：“這啥工具也沒有，咋開？”
“那就砸開唄。”
我從旁邊順了個石頭，幾下下去，鎖就掉了。
我推門進去時就問道一股子黴氣，潮濕、腐朽。
隨著木門吱呀一聲，陽光照射進去。
這裏麵擺放的都是好些年前的木頭家具，到處都是蜘蛛結的網，土炕上還有幾床發黴的被子。
我一眼就看見房梁下麵斷掉的繩結，掂起來時，手裏刺骨的麻。一下子腦海中就湧現出一些畫麵。
大概是晚上，屋子裏的燈一晃一晃的。
一個男人站在紅木頭的板凳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上爬，他的動作很緩慢，可以感受到當時那人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