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紀送我去火車站,還憂慮重重的問我:“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我摩挲著手上的扳指,點點頭。

我不是個不惜命的人,鬼村沒有其他地方鬧得凶,但傳言是最多的。

有人說,它隻是原住民留下的殘址。也有人說,這裏的原住民,從來都沒有走出去過。

誰知道呢?

“好啦,祝我好運。”

我背上包,趴在淩紀車窗前,朝他笑了笑:“等我回來,一定會是一個稱職的鬼使。”

“保重自己。有什麼事情……記得聯係我。”

“聯係你,你能坐鬼轎過來嗎?”

淩紀麵色一沉,怔怔說道:“我有飛機。”

“哈。”

我笑得眉眼彎彎:“那你比我還是差點,我有歲崇。”

淩紀張口還要說什麼,我看了一眼手表:“我先進站了。拜拜。”

鬼村位於江城市半島縣,距離江城市一個小時的車程。

我買的上午十點的票,在車站裏麵沒等一會兒就該去站台了。

我在站台隨著一群乘客站著,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是想要往身邊看看,也不知道到底想讓誰出現在自己身旁。

但不管是誰,也始終隻有我一個人罷了。

我到附朱市,再坐車去半島縣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我買車票時,後麵是抱著個嬰兒的婦女,那孩子看了我一眼哇的就哭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在我們這邊。

婦女的臉色很難看,不停地拍著孩子,窘迫抱歉的說道:“可能是孩子餓了。”

她身上有很重的金光,下意識,我有些惡心。

陰陽相衝。

那嬰兒多半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微微一笑,騰開地方:“你先買票吧。”

婦女麵色一紅:“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謝謝啊。”

我朝後靠了靠,讓婦女站到前麵,我默默站到了後麵,那嬰兒的哭聲才小了一些。

我成功踏上了去半島的路上,好巧不巧,又跟那婦女坐到了同一輛車上。

我原本坐在前排,擺出一副很體諒的樣子讓了座:“你來前麵坐,後麵抱著孩子容易暈車。”

那婦女手裏提著大包小包,一手抱著娃,很累的樣子。

見到我這樣,嘴唇蠕動半響沒說出來一句話。

嬰兒看見我,又是呲牙咧嘴的要哭,我眉頭一皺,他趕緊憋了回去。

這時我發現了一個異樣,這婦女是個四隻眼。

她懷裏抱著一個,肚子裏還有一個。

我看了下今天的日子,手機上說,今天不宜出行。

確實晦氣。

做道法的都很忌諱四隻眼的人,她們時氣太重,陽氣罩著佛光,跟我這種跟陰邪打交道的就是大忌。

但車已經要開動了,我沒了辦法,隻得坐到了最後,跟幾個年紀大的男人擠在一起。

可能剛剛被佛光衝過,一向不暈車的我到了半島暈的一塌糊塗,走路都是虛浮的,在車站吹了半個多小時才好一些。

這個鬼村還要再倒車,我一聽見車就頭疼,索性在周邊找了個小飯店要了一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