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屋子已經塌的不成樣子,可絕大可能性,這兒是祠堂。
這兒有很多的樹,這屋子周圍卻什麼都沒有,陽光從外麵一下就能照進來。光度是斜著進來的,如果複原的話,光應該隻能照到牌匾。
我往對麵看,那邊兒曾經應該是一條河,還有河床,不知道為什麼斷流了。
我依舊跟在他們身後,往裏麵越走,身上的束縛感就越深,好像身體背著一塊兒大石頭一樣,心情也越來越壓抑。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包越來越沉了?”
我換了個說法,想知道是我的原因,還是村子的原因。
聽了我的話,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背了背自己的包。
“沒有啊。”
“哪有這麼邪乎啊。”
“要不我幫你背吧?”郝年湊過來,我搖搖頭:“可能是我今天累了。”
我把自己的包抓的很牢實,郝年也沒有強求。
過了這些個小房子,果然周邊再也沒有其它的屋子,走了大概一裏路的地方,一個轉彎,那些屋子就跟春雨過後出的筍子一樣,都冒了出來。
它們都建在半塊的小山坡上,一層一層疊著,這兒十分的潮濕,也不見光,一眼瞧過去就覺得渾身冷。
陰森森,壓抑的令人難受。
這些屋子保存的還算可以,不少人都來過這兒了,房子上用各色的字寫著。
“這兒真的有鬼!”
“可怕。”
“別進去!”
“XXX到此一遊。”
……
也就這些淺薄的文字,還有點煙火氣。
“咱們進去吧。”
郝年說道。
劉層鑫仰著頭:“這兒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沒人住的房子嘛?”
“進去看看再說。”
鄒芳緊跟著郝年往上爬。
我一直站在原地沒動,陳易往上走時,臉紅紅的問道:“你怎麼不走?”
“休息一下。”
“哦,那我等等你。”
他又乖乖退了回來。
劉層鑫他們已經到了村上,在高坡上含著:“易拉罐,你趕緊上來啊!”
陳易一陣局促:“等會兒就到了,你們先走。”
“背著我們把妹唄就是。”劉層鑫彎腰笑著。
“哪有……哪有,才沒有。”陳易耳朵尖都紅了。
“行了,走吧。”
我抓了抓包,這兒的屋子,都是死宅。
我可以肯定。
我沒有看到一點活物存留的東西,活宅家裏都有家神,就算人走了,家神也會留在屋子裏,說通俗點,就是專屬這間屋子的地縛靈。
這個說道就跟陰間那些宅子有關係了。
活宅之所以能活,就是陰陽相調。陽宅在蓋屋時總會有一些儀式,而且屋子也不可能一天蓋成,以前的那些屋子,上梁、填瓦都有講究。
因為陽宅底下,對應的就是陰宅。
所謂的儀式,就是通知給鬼,我們要蓋房子了,陰宅也可以動手蓋了。陰陽兩宅則需要在同一天完工,哪個沒完成都會出問題。
這些屋子就有意思了,它們沒有陰宅。
也就是對應,在陰間這個地方,它是一片空地。那這些人的祖輩靈魂要住到什麼地方呢?
我往上走時,腳下特別沉,好像並不像讓我踏進去。
這個村子,在抗拒生人的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