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墨轉頭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我有些煩躁，提著腳下的石頭子。
“你別這樣。其實我想我這根本算不上請神吧，我不本來就是旱魃嗎？”
“你這是胡鬧！”
上官雲墨很少動怒，他一怒，我嚇得一個激靈。張了張嘴，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水汪汪看著他。
“你……”
上官雲墨你了半天，終究是沒有說更狠的話。
“我以後不會了。”
我順著杆子往下說好話。
“長歌。”上官雲墨的聲音很沉重，他伸手扳過我的肩膀：“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你聽我跟你說。”
他歎了口氣：“很多事情，歲崇不讓任何人告訴我。但我就知道，任由你這麼下去，遲早是要出事兒的。”
“你是旱魃沒錯，但你願意做旱魃嗎？”
我搖搖頭。
我不想當災星。
“所以，你就要離她遠遠的，不要被她同化。請神上身這本身就是一種習慣神體的過程，倘若有一天，她可以自由占據你的身體。你自己想，到時你想不想當，還輪得著你選擇嗎？”
“不由。”
我乖巧的回答著。
上官雲墨一臉的沉悶：“你知道為何這千年以來，你的命裏都沒有歲崇嗎？”
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因為他出不來！”
上官雲墨攥著我的衣服，揉的有些皺。
“他為了能把你送進輪回道，讓你洗去神性，不惜跟天帝決裂，被關在幽冥數千年。你當他不想來找你？他出不來！你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的苦難，才讓你成為一個普通人。”
“他知道你命格如今掩蓋不住，所以給你鬼使的身份，又是讓你修道，你現在在幹什麼？繼續重蹈覆轍？讓歲崇一些的努力都白費？”
我頻頻搖頭，聲音裏帶著些哽咽：“我不想。”
“我不會找她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說道：“我會好好做鬼使，憑我自己的本事。”
“我們比誰都希望你過得好，真的。”上官雲墨揉著我的腦袋，順著我的頭發：“你生生世世都是這般的善良，原本這一切都不該讓你承受的……”
我沒說話。
“我可能情緒過激了。”上官雲墨說道：“那墓是歲崇加過封的，隻要魃不會附在你身上，以後都不會再有魃了。”
他這番話讓我一直覺得很沉重。
我想起來歲崇領我在地府的時候，他眼神裏時常落寞，我又想起之前朝他發火，質問他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要讓我受這些苦。
他就一直平靜的望著我，此時想想，那眼神真叫人心疼。
他寧願讓我怨著，也不想知道他的付出。
可我們之間，誰又能說清，這到底是誰的過錯呢？
上官雲墨在屋子裏，跟我頭頭是道的分析了一下應龍山。
這裏確確實實是千百年之前，應龍飛升的地方。
他已經是百萬龍王的總管了，被封為了雨神。這裏曆代被人作為祭山，說裏麵有墓，上官雲墨也不清楚。
沒有哪個人有膽子，把墳靠在應龍頭上，這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