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怕這個？”
歲崇呲笑了一聲。
“怕？”我哼道：“不是怕，是怕的要死。我就不願意出風頭。”
“嗯，不知道是誰前幾天跟我說，要出人頭地。”
我跟他鬥嘴鬥不過，就埋頭苦吃。
歲崇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一直說到：“慢點，沒人跟你搶昂。”
我跟歲崇吃完後，還去逛了逛夜市。
我看見那種小惡魔的燈，玩心大起，非要纏著歲崇買，買來讓他頭低下來，給他戴上一個。
他臉上寫滿了無奈，還是要隨著我鬧騰。
夜場裏有旋轉木馬，我拽著他去，他又不肯，隻站在外麵看著我鬧。
有句之前我覺得很矯情的話，幸福大概就是，一個人在笑，一個人在鬧。
到了時間，此時也要九點了。
我沒打算回家，這樣歲崇大半夜還要送我一趟，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我可舍不得他累。
我跟他坐在公園裏麵的長椅上，路燈下已經有一些飛來飛去的小蟲子了。
他頭上的燈一閃一閃的，配上他高冷的樣子，特別滑稽。
“歲崇。”
“嗯？”
他轉過頭。
“你來陽間，能陪我過一輩子嗎？”
歲崇怔了怔：“自然是要陪你白頭到老的。”
“那你會不會老？”
“自然會。”
“有時候，我還真會忘記你不是一個人，而是鬼帝。”
我感慨道：“我現在想想之前的事情，像是做夢一樣。”
歲崇不說話，隻是靜靜的聽我講。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嚇了一跳，但不得不說，長得好看就是占優勢。我始終記得你在門縫看我那眼，我就感覺，好像萬千的流星都在麵前，隻可惜它們墜落的太快了。”
“當時我死的心都有。雖然貞潔什麼，我不在乎，但很屈辱。可我又惹不起你。”
“我還想過找法師去把你給除了，但我說不出口。”
“我現在想想，我還是有一點點的恨你。”
歲崇攬住了我的肩膀：“對不起。”
“我當時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反反複複的夢見你。”我看向他：“你說，這可能就是命運最有意思的地方吧。”
歲崇低垂著眼睛，那瞬間，我又仿佛回到了狹小充滿灰塵味道的屋子裏。
“你不知道，為夫認出你的時候，有多驚喜。”
歲崇輕輕抵著我的額頭：“為夫算到這一世要送來的冥妻是天煞孤星時，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看一眼。”
“可有意思的是，那些人自作聰明，生生改了那女子的陰陽簿，陰差陽錯把你送過來。”
“我承認，我有些不受控製。”
“在看見你滿臉驚慌，眼角掛著淚水的時候，滿腦子隻有一件事情。想擁你入懷。”
“可你太害怕了，拚命地躲，拚命地藏。不該這樣的。”
“我害怕錯過這段姻緣，所以……自作主張。”
“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不知道你是處子身，沒有對你溫柔一點。可想要控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歲崇蹭著我的脖頸：“當時很疼吧。”
“別說了。”
我別過臉：“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