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辦?”
我直言道:“血債血償。”
她沒有說話,我冷笑了一聲:“活著就已經把自己搭進去了,死了也為了幾個人渣永世不得超生?你傻不傻?”
“我咽不下這口氣!”
她厲聲說道:“你不懂,那種痛苦。”
“你不是已經讓我感受過了?在屋子裏把我魘住,不就是想讓我深感同受,然後答應你的請求,放任你不管?”
“魘你?”
她臉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我一頓,登時察覺自己可能一開始就搞錯了對象。
她是個剛死不久的鬼魂,就算是個怨氣頗深的主兒,也沒本事魘住我啊。
“你等等。”
我穩住她,思前想後的想要捋順這其中的貓膩。
那人遞給我的刀,分明是殺了人的。他戾氣重,我權當是因為孫翠柳,可現在想想,貌似並非這麼簡單。
他身上,起碼還有一樁命案。
“此事若你信我,就全權交由我來處理,你若不信我把你送到閻王殿,你討了因果令再來。”我盡量平淡,“我這是為你所想。知道你心中有怨有冤,但萬萬不可拿自己開玩笑。”
我當即就召了陰差過來,把其中的原委說了,讓他賣個麵子,直接將人帶到閻王殿去。
孫翠柳就是萬般的不願,見到那陰差的鐵鉤也不敢作亂,麵帶著不甘離開了。
我在她死的地方畫了符篆,焚燒幹淨這兒的怨氣,埋了一塊兒石頭,滿腹的疑問離開了。
我晚上就在那賓館休息,想著被魘住的場景,好像是並沒有特別意外的東西。
我盯著天花板,想到了鐵子眼神中的狂亂,他神智當時已然不清楚,可那手段熟練,更多的是泄憤。
他口口聲聲說是教訓婆娘,可孫翠柳完完全全是無辜的。
他當時沒有喝酒。
我就這麼想了一宿,把事件反複的揣摩。隔天一早,歲崇跟我發消息說已經到了。
我跟賀知洲交代清楚,在九點時看著他們重新開工修補那麵牆,這次牆很平順的沒有倒塌,撐到中午十二點時,我腦子靈光一閃。
“現在那人在哪?”
賀知洲一時間沒有回過味兒來,呆呆的看著我。
“你說誰?”
“凶手。”
他呲笑一了一聲:“交給警察局辦事兒就行了,我還操那個心?”
也對。
我歎了口氣:“這兒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的職責盡到了,牆也壘起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已經沒我事兒了,我可以走了吧。
誰料賀知洲淡淡笑了一聲:“是啊,這兒還得多虧了姬小姐出手相助,中午賞臉吃個飯?”
“不必了。”
我臉上帶了些不自然。誰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麼?一副遊手好閑,浪蕩的樣子。
賀知洲伸了伸手,似是要搭我的肩膀,我往一旁不動聲色的靠了靠,他臉上不動聲色,收了手慢慢摩挲:“其實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姬小姐。”
“你覺得我很閑?”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一開始隻答應了要幫你處理這事兒,可明明辦完了,我該得的還沒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