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茜再次給我發照片的時候,我腦子裏的弦一下就斷了。
我想問她有完沒完,她就給我發過來一句:“時間不多了。明天我看不到U盤,後天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網上,你看著辦。”
那一刻,我真的想找把刀幹脆跟周茜茜同歸於盡算了。
太丟人了。
東西是一定不能給的,這是我的底線。
周茜茜不是什麼好人,就算給了,這就是把柄。
庚辰一直在我麵前轉,推測著現狀。
他跟我說了一句:“這恐怕是個陰謀。”
“長歌,你帶我去找歲崇吧。”
“不去找刑天了?”我斜睨了他一眼,刪掉手機的短信。
庚辰搖著頭:“要找的,但我覺得不是現在。”
庚辰跟我說:“我細細想了想,如果刑天單個跑出去,是我的失誤。蚩尤從陰間出來,是歲崇的失誤。如果南部的雨,是商羊做出來的。三神齊聚,巧合多了就是刻意。”
“你剛不是說歲崇傷了元神,生死難料嗎?你且帶我去,我為他鞏固心神。”
這兩天跑三趟,我是真的傷不起。
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在這兒等我,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何事?”
庚辰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我沒有細談,隻讓她在這兒等著。
我又去了一趟周茜茜家不遠的公園,帶著吳桂芝。
“有件事情,你幫我辦一下。”
我這個思想並不成熟,成功幾率隻有一半。
吳桂芝撐著傘,那雙霧雨朦朧一樣的眼睛,毫無情緒波瀾。
“你能影響一個人的思維嗎?”
“飼主要的是哪種?”
“消除一個人的記憶?”
吳桂芝聽了之後,就搖著頭:“我道行太淺,做不到。”
“那你最大限度的能怎麼辦?”
其他人不能說,我就隻能靠自己來做。
我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跟吳桂芝說了一下,她望著我,蹙了蹙眉頭。
“我隻能幫你擾亂她的思維,減弱,但是並不能完全消除。最大限度三天,再多,就是要人死了。”
“兩天就夠了。”
我站起身來,“那些照片就在她的手機裏,讓她刪除估計不可能,執念八成很深。你就拖著,不要讓她把東西傳出去就好。”
我吩咐完,朝她拜了拜:“就拜托你了。”
我要走,吳桂芝叫住了我。
“飼主。”
我回頭,見她一臉的冷漠:“我想要的主人,不是這樣的。”
“我現在是很窩囊吧。”我攤了攤手,笑的有些無奈:“我也知道。”
但我不是聖人,還真做不到一步登天。
吳桂芝搖搖頭,我知道,她已經有些喪氣了。
我姥爺是個頂頂優秀的人,三鬼養了這麼久,我給他們的並不多。
我回去之後就又重新定了去港台的票,庚辰不用,他隱了身形就可以跟我一起走。
這兩天舟車勞頓,我在高空中忍不住睡了過去。
我夢見自己置身於斷崖孤塚裏,望著那副仙女飛天似的朱砂壁畫,良久。
“讓我幫幫你吧。”
有人忽然抱住我的身體,周圍一片火熱。
我沒有直接的拒絕,反問道:“你能幫我什麼?”
那人輕笑了一聲,跟銀鈴一般好聽:“你想要什麼,我都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