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明擺著要讓我當人，違背天帝，前有狼後有虎。
我不懂他。
我好像，從來都不懂他。
我不知道怎麼，眼淚一直往下掉，跑著衝過去一把抱緊他。
“你怎麼了，又哭。”
歲崇扳著我的臉，用指腹一點點的擦幹，歎了口氣。
“你一哭我就受不了。”歲崇皺皺眉，抱緊我，“是不是累了？”
“你要去打仗啊。”
歲崇失笑：“哪有那麼慘烈，隻是去鬥鬥法。他們鬥不過我的。”
“你胡說！”
我鑽出來，大喝道：“你分明就沒打算回來。”
歲崇定定看著我，又陰沉的看向庚辰，我扳住他的臉：“你看他幹嘛，看我。”
“他又嚇唬你什麼了？”
“他沒嚇唬我，庚辰都告訴我了。”
“嗯？”
“你跟我走。”
我拉住他的手，硬扯著他。
歲崇在下樓時，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庚辰，眸子裏全然是即將麵臨的暴風雨。我知道他要發脾氣，真是大男子主義！
我硬把他扯走，塞進後座，整個人坐在他身上。
我捧著他的臉，沒有一點兒章法的親著，他笑我跟個小狗似的胡舔。
“你都告訴我吧。”
“你跟庚辰聊了這麼久，他不都坦白了嗎，還要我說什麼？”
“你總該告訴我，你為了我都做了點什麼事情吧？”
我是怎麼變成人的，又發生了什麼。
所有的片段都是斷的，全都斷在了歲崇這裏。
“沒什麼。”歲崇依舊不說，捋了捋我的頭發：“這兩天陪你到處玩一玩好嗎？我整理了很多情侶該做的事情。”
“你不要扯開話題。”
我掐著他的下巴，他朝我笑。
“哎呦，愛妻這樣真是霸道的可愛。”歲崇點了點頭，捏著我的手指，在嘴裏含了含：“好好好，你說，你想聽什麼。”
“不準騙我。如果你要說謊話，你就別說了。”
歲崇的目光灼灼，輕聲說道：“好，我說實話。”
“我為什麼會變成一個人？為什麼現在不是旱魃，也不是旱神了？”
“因為，你說太痛苦了。”
“所以呢？”
“所以，我帶你去了祭神壇，用烈火把你的神性逼出來，神體焚了。再送你進輪回。”
歲崇臉上有些虛弱：“不過是我沒有用，隻能做到這些，改不了你的命格。”
“你為什麼會被關在地府？”
“因為，弑神啊。”
歲崇輕飄飄的說道：“我把一個神尊殺了，天理難容。”
“我找了很多年，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你，你跳進火裏的時候，我都恨不得去跟你一起死，但是我要給你聚魂。”
他抱著我往上抬了抬：“你知道我這些年都是在那個沒有陽光的地方，怎麼熬過來的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我能感受到你。”
“因為，你的魂魄裏，有我。”
“每一世的輪回，我都能感受到你微弱的氣息，神性一點點的減弱，每次我都特別歡喜。”
“好不容易盼來禁令接觸，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你，發現你根本不記得我了。我又難過，又開心。我知道，你這一世還跟其他人有一世的姻緣，我不惜違背因果的占有你，我想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