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江城的時候,下了特別大的一場雪。
漫天都是白色的,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落在我肩膀上,天氣灰蒙蒙的。
我踩在雪地裏,吱呀吱呀的作響。
庚辰走在我身後。
對於我回去,鹿赫顯得很開心,他說正好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要去做。
我問他,他說是有個村子裏有口井出事兒了。
我一下就想到那次跟著淩紀去的那地方收屍,沒有處理完的井,我就隨口問了一句,鹿赫就一臉驚奇:“哎,你居然知道啊!”
我想了想,自己當初留下來的爛攤子真不少。
“你過來也挺累的,我去一趟。”
我攔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吧。這事兒,我當初也有了解。”
鹿赫拗不過,笑了笑:“那好。”
鹿赫自己買了一個車,價錢也不貴,聽他說還在還貸款。
他跟我深聊了一下,我才知道他的成長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我跟著淩紀師兄學了很多東西,雖然有時候那本法術看不太懂,但是細細揣摩,還是可以的。”
“話說回來,我聽他們說,你現在是個神?你怎麼當的神?”
鹿赫一臉的好奇:“我能不能當?”
“你想什麼呢?”
我被他逗笑了:“我本來就是神,隻是發生了一些意外而已。如果你想當神,那就好好幹,說不定以後能混個陰間的什麼官職呢。”
“能呼風喚雨嗎?”
“說不定能。”
我們一路閑聊著,鹿赫一進村子就暈頭轉向。
“這地方我怎麼找井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為什麼我一定要來了。”
鬼使隻能得到一點並不具體的信息,其它還得靠自己找。稍微上檔次點的鬼使,可以問問土地爺,像鹿赫就隻能睜眼瞎。
我指揮著他:“你就開車,一直往前走。”
鹿赫沒有質疑我,順著我的指示,開過一片荒郊野嶺,到不能走的時候,我看了一下,那邊兒的陰氣果然很盛。
“來,跟我走。”
鹿赫的陰陽眼不比我。
我帶著鹿赫直接朝那邊兒走,過去就見那口井已經被封住口了。
我用手一探,還是被井內的景象嚇了一跳。
裏麵又多出來一個棄嬰,渾身青紫,直勾勾盯著井口,可能是感受到我的存在,它們不敢吭聲。
鹿赫見我神情詭異,問道:“怎麼啦?”
“你拿到的任務?”
“不是,別人委托我的。”
“他怎麼說的?”
“就說這口井經常會有人在裏麵哭,有一次人們在裏麵撈出來一個小死嬰,自此之後,那家人夜夜做噩夢,我來看看。”
“確實很凶。”
我點點頭。
“你把陰差叫上來吧。”
鹿赫連連點頭,招了陰差。
那陰差一上來,忙不迭的就跪了下來:“神尊無量,小的見過旱神屍尊。”
“別說那些虛的。”
我擺擺手,聽到他說這些就煩的不行。
他顫顫巍巍的起來,在我們麵前,大氣不敢喘。
“這裏麵的鬼魂,你現在能不能帶走?”我問道。
他臉上露出來難堪的表情:“真不是我不帶……您也當過鬼使,也知道裏麵的彎彎繞繞。她們都是慘死鬼,沒有了結心願,就隻能做地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