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我拿了簿子,也不敢再多說話,連忙告退。
晏溫對這種奇奇怪怪忽然來,又忽然走的事情習以為常了。
我收起來簿子,過去蹲著身抱了抱他,小聲說道:“是媽媽不好,吵醒你了。現在繼續睡吧?”
晏溫點點頭,轉身走時又翻了回來:“我剛剛聽到他們在說爸爸的事情。媽媽,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爸爸呀?”
“有媽媽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爸爸。”
我皺了皺眉。
以前不顯,晏溫越懂事兒,對於這個字眼的需求就更多了。
我之前去給晏溫開家長會,就看見他躲在角落裏麵哭,他說學校有些小朋友說他沒有爸爸。
他偶爾會提起來世卿哥哥,但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晏溫看看我,或許是察覺到我的不高興,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嗯,媽媽說得對,我不需要爸爸。”
他直接就關門離開了,留我在門外麵隻能歎口氣。
該死的歲崇!
陰間大亂,人間的妖魔邪祟也明顯多了起來。
鹿赫的咖啡廳也少打理,全權交給我處理,自己東跑西跑。
他媳婦察覺到異樣,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明顯擔心起來,生怕出點意外,得患得失。
我照例看沒多少人提前關個門的時候,接到了鹿赫的電話,他聲音很是虛弱,問我:“你能不能到東港來接我一下?”
“你不是去西邊兒嗎,怎麼跑東港了?”
我一驚,覺得他聲音不太對,有些慌亂。
“這兒出事兒了。”
鹿赫那邊兒踉蹌一聲:“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我望著街頭,重新轉進咖啡廳裏,原本收拾準備走的大學生叫住我:“長歌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應聲,轉頭進了後廚,念了個法決直接現了真身,招了鬼轎前去。
那大學生瞧不見,進來找了我一圈:“長歌姐?”
我手一揮,抹了他這段記憶。
東港這個地方,我做姬長歌的時候就計較過一番。這有條成了妖的水蛇,不時的在海上做個亂,要幾條人命。
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鹿赫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血流的到處都是。他手裏的符篆染的鮮紅,一瞧見我,笑了笑,腦袋一歪。
我大驚,趕緊過去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這兒的陰氣被人刻意的散過,我看到那上麵擺著的祭壇當即就皺了眉頭。
可不,人間妖孽橫行自然便宜了邪道那幫家夥。
我竟然忘了這等事兒,由著他們猖狂!
我帶了鹿赫,直徑去了家中,先給他止了一番血,耗費了些精神把他的傷口都補上。可他缺血太多了,這事兒我幫不了,隻得熬一些補血的湯藥,灌進他嘴裏。
我探了鹿赫的心神,見他原本想要去西郊幫陰差抓鬼,路過一輛車時,看到裏麵的人,轉頭就跟在他們身後。
鹿赫顯然跟他們交過手,一直行駛著車到了東港。
從車上下來三個人,他們披上手裏的黑袍,結了鎮,叨念著法咒。
那原本平靜的海域瞬間浪潮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