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你說話時，也是這般疏遠嗎？”
相對比現在耀眼的姬晏溫，我更喜歡他當時軟軟糯糯的樣子，不懂會纏著我問，害怕會告訴我，緊緊抱著我，難過會哭，開心會笑，不像這樣，好像萬事藏於心卻不表於情。
我也不知是該心疼他，還是該誇他。
庚辰搖搖頭：“也不該這麼說。”
“一個神，本身就不該有太炙熱的情感。不然，就會跟你一樣，喜歡意氣用事。”
“你別用教訓小孩子的口吻，教訓我。”
我雖然是一臉的不耐煩，但我明白，庚辰的話並不作假。
神，原本就是管理那些寵物而誕生的。後來，漸漸成了，因寵物的需要而存在。
他們的生活，跟我們息息相關。
因為能主宰一切的緣故，背負的也格外多，保持客觀麵對一切的心思，確實更適合做神。晏溫比我配。
“他的天劫，天司那邊兒定下來了嗎？”
“嗯。”庚辰說道：“不必擔心，那點兒小劫難，晏溫不在話下。”
晏溫渡劫那天，我跟天帝要了狀子，就在劫口等著他。
是雷劫。
天帝已經放了水，而且目的明確。
他想讓晏溫脫離肉身，變成一個真正的神祗。
那劫口外麵等了陰司許多人，都想見證兩屆鬼帝的孩子將會有多麼優秀。
可是劫口裏麵等了許久，除了雷聲轟鳴以外，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我有些擔憂，庚辰就拍拍肩膀讓我放鬆。
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劫口的門開了。裏麵濃煙滾滾，可想而知，曆經了多少的浩劫。
“怎麼還不出來？”
“不會出不來了吧？這才修道幾年，該不是扛不住……”
後麵議論紛紛，濃煙後，慢慢晃出了一個人影。
他穿著一身金袍，動作從容不迫，緩慢地從裏麵走出來。
這渡劫之後的衣服，尤為重要。
金縷為上乘，表示渡劫全部成功，當即成為記錄在冊的神祗。若是銀袍，那就證明，渡劫還未成功，另有劫難。
歲崇，就是情劫始終未過，所以終身隻能穿銀袍。
晏溫那身金，還有那雙識別萬物，洞悉變幻的金眸更加令人激動。
他站定在我麵前，毫發無傷。朝我彎了彎腰：“母親。”
“姬晏溫聽令。”
我顫開手，他彎腰未起，說道：“在下姬晏溫，聽令。”
“從今日起，地府總府又姬晏溫擔任。封號，重陽大帝。”
“謝，天帝。”
庚辰問我，要不要這麼草率。
我當時說，反正姬晏溫喜歡這個鬼地方，那就讓他待著唄，我還樂得清閑。
重陽大帝登位時，人間不少地域出現了海市蜃樓，萬妖朝拜，人間平定。
我這把老骨頭，自然經不住再折騰一起。
淩紀也四五十歲了，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依舊沒有結婚生子，原因不明。
他聽了我的提議，當即就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不是，長歌……你，你剛說什麼？”
我歎了口氣，給他遞過去紙巾，重新說道：“我想有個合法的身份，跟歲崇過完這一世。所以，你領養我當閨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