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發黑，神情十分陰鬱森寒，夏晚柔重生之後，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般攝人的表情。
“我母妃是父皇親封的貴妃娘娘，有資格進皇陵的。”他說道，“僅憑一個小小的禦史夫人，還沒有這麼大的狗膽。”
是了！
夏晚柔反應過來，玉貴妃如果還活著，黎朱氏說她與樂狀元有私情，那她必須得承受明元帝的怒火。可玉貴妃已經死了，她代表的就是皇家的臉麵，黎朱氏若是敢站出來毀她名節，明元帝絕對會為了保護玉貴妃的名節，誅殺黎朱氏。
黎朱氏是個聰明人，不可能做這種飛蛾撲火的事情。
也就是說，要麼黎朱氏針對的目標不是玉貴妃，要麼黎朱氏還有別人撐腰。
如果是前者，穆司言和她就有的是精力和黎朱氏慢慢周旋，若是後者，殺一個黎朱氏沒有用，得等她背後的那個人冒頭出來。
“還是王爺想得周全。”夏晚柔歎了口氣。
她腦子裏忽然閃過一絲靈光，開口說道：“老夫人和玉貴妃差不多大的年紀，又成了樂狀元的嫂子，那她年輕的時候，應該與黎朱氏也有交集的。”
因為按照樂涯的說法來算，如果樂狀元沒有去世，那玉仙客和黎朱氏就成了妯娌。
“仙姨倒是從來沒有提過黎朱氏這個人。”穆司言說道。
她不但從未提過黎朱氏這個人，連樂狀元都不曾提起過。
“或者她年輕的時候不關心這些，後來成了親，又一門心思撲在我身上……那個時候樂狀元已經死了，黎朱氏也自梳……”
穆司言說著，頓了下來。
夏晚柔和他對視一眼，發現了不對勁。
從他們之前得到的資料來看，黎朱氏在樂狀元死之前就自梳了，那她和樂狀元的婚約是怎麼回事？
“樂涯沒有必要騙我們。”夏晚柔說道，“這件事還是要從樂家人身上下手。”
她存了一份小心，叮囑穆司言說道：“這件事查清楚真相之前，你不要去問老夫人，若是勾起她年輕的時候的傷心事，或者別的，她為了玉貴妃要同黎朱氏鬧起來，就不好看了。”
她擔心這件事還是跟玉仙客有關係，怕穆司言一問，就打草驚蛇了。
穆司言想著自己的仙姨今年身體總是不好，也不想拿這種事情去煩惱她，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不用問仙姨，事情隻要發生過就會有蛛絲馬跡，我們總能查出來的。”
夏晚柔抿著嘴笑了笑：“可辛苦你了，又要查穆七那枚醜珠子的事情，又要查這件事情。”
“好在我身上沒什麼實職，正要有些事情做，他們且放馬過來。”穆司言冷聲說道。
從成親之後，明元帝一直沒有給穆司言安排事情做，夏晚柔知道他心裏積著火，如今看來，琅王殿下這些火都要衝著幕後人去了。
正想著，就聽琅王殿下開口說道：“醜珠子的事情也有些眉目了，不過我現在還不十分確定，等確定了再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