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劃過,嘴上卻道,“王妃想多了,我沒有主子,更沒受誰的指示。我隻是單純的恨湛王而已。”
“恨湛王?”
賈嬤嬤看著容傾,沉沉涼涼道,“他毀了古都,害死我全部的親人,我難道不該恨他嗎?”
古都被毀,怨湛王?親人身亡。恨湛王!
這話,聽起來是個理由。但,容傾卻一個字兒都不相信。
“若是真的因此怨恨讓湛王,想借由完顏千染之手取我性命,報複湛王。那麼……”容傾盯著她問,“你不覺得自己弄錯順序了嗎?更做了多次一舉的事嗎?”
賈嬤嬤沒話。
容傾道,“之前,在完顏千染給我做藥浴的時候,你不止一次端茶送水給我。那時,若是趁機做點兒什麼,不是更方便嗎?”
賈嬤嬤聽了,不鹹不淡道,“我何曾沒那麼想過。隻是,湛王府戒備甚嚴,每次進出都有人查驗,別兵器,藥物,連尖利的首飾都不準帶。如此,想你下藥謀害你,我有那心,也沒那藥。”
“那這次呢?藥是怎麼弄到的?”
“湛王府護衛對我查的嚴,可對完顏千染這不然,對她,總是有疏漏的地方。或許是前些時候,她用心給你做藥浴,讓湛王府上下對她生出了些許信任吧!”
這回答,聽起來滴水不漏!可事實呢?
容傾看著她,再問,“既然決定了借由完顏千染之手對我下手。那麼,你不覺得她進門之後的那些話,很是不討人喜歡;更是多餘嗎?若是她進門之後,隻是噓寒問暖,然後故作不經意的把茶水遞給我。我或許接過之後,順勢就會喝一口。而你,或許就如願了。如此,何故讓她那些多餘的話,反惹人生疑呢?”
“那些話不是我讓她的,是完顏千染自己怕死,故意惹你生疑……”話未完,乍然被容傾打斷。
“可是在我看來,那些話,還有那一杯毒藥,都不過隻是引子而已。真正的關鍵卻是‘假死藥’這個點兒!”
容傾著,直直盯著賈嬤嬤,沉沉道,“那杯毒藥,我就是喝,你也會阻攔吧!我死了,你沒命,你背後之人也難逃一死。使出了算計,你們所求得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死法嗎?”
“算計,從來都是爭權逐利,沒人是為了尋死。所以……”
“你主子舍了你的命,為的不是要我的命。而是為引出那假死藥吧?”
“她(他)想告訴我什麼?容逸柏那次突然身亡,是不是(她)他所為?”
“除了對容逸柏用了假死藥之外?還對容逸柏用了什麼?”
“想利用容逸柏得到什麼……”
容傾連番的問題出,賈嬤嬤蒼老的臉上,揚起一抹奇異的笑意,神色莫測,“老皇妃曾湛王妃雖不通琴棋,不懂文墨。但卻聰明過人,極致敏銳,並且還很是重情重義,現在看來,老皇妃的果然一點兒沒錯!”
容傾聽言,眸色沉沉,“那個手裏握有假死藥人,到底是誰?”
“這個嘛!湛王妃若是一定要知道,老奴倒是可以……呃……”話未完,一隻冷箭,帶著寒氣,劃破空氣,驟然而至,看它從眼前飛過,眼睜睜看著它直直落在賈嬤嬤眉心……
一聲悶響,猩紅眼前飛濺,人隨之倒地,看著……胳膊一緊,隨著被人護在懷裏,熟悉的味道襲來,微怔,隨即清醒,當即把人推開……
蹲下,急聲道,“賈嬤嬤,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賈嬤嬤……賈嬤嬤……”
“該死的!”
雙眼爆睜,血如泉湧,一箭斃命,瞬息氣息全無!
容傾臉色難看,起身,疾步走出!
“王妃!”
“射箭的人呢?是?看清了嗎?”
青安緊聲道,“稟王妃,護衛已去追了,很快就會清楚了。”
聞言,容傾凝眉。
“傾兒!”
聞聲,轉頭,容逸柏身影映入眼簾。
“出什麼事了?臉色這麼難看?”容逸柏走到容傾跟前,關心道。
容傾看著容逸柏,凝眉,一時沉默。
屋內,湛王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嬤嬤,轉頭看一眼門口的容逸柏,眼底漫過各種顏色,心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