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像極了君琅,剛剛百姓的話,想必他心裏也不好受吧,不過這既然是他選擇的,那必然要承受隨之而來的壓力與輿論。
葉兮在茶樓待了一下午,直到明月高懸,她才邁著歡快地步伐離去,這一下午她可每白待,聽了不少八卦是非,這簡直比他的情報網還精彩,果然是自古高手出民間。
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了一圈後,悄悄來到中山王府,這府邸是她父皇特地為她這個皇叔修建的,雖然中山王長年不在渝都,但父皇還是將府邸修建的豪華氣派。
此刻的中山王府燈火通明,因為其主人的突然歸來,下人們好一頓忙碌,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出一點差錯,生怕中山王因此怪罪。
葉兮繞過下人,來到中山王的臥室,她趴在屋頂上,偷偷地看著下麵的動靜。
隻見屋內君晏穿著黑色常服,在交代什麼,可能因為趕路,胡子來不及修理,連著粗獷的眉毛,再加上本就不白皙的皮膚,讓人無端生起懼意,葉兮曾經懷疑過,他這個皇叔長的並不俊秀,一點也不像南楚皇室的人,會不會是她皇祖母私通生的,當然她這話可沒敢和她父皇說。
君晏趕了五六天的路,風餐露宿,一進渝都就進宮麵聖,還來不及休整,這次皇兄喚他回來,還真猜不出所謂何事,他這個皇兄向來心思深沉,為何偏偏在秋收大典前喚他回來,難不成真是不滿意現在的太子,君晏嘲諷地笑道,他這個皇侄,看似深沉穩重,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絲毫沒有端慧太子之才,為人心胸狹隘,極聽其母之話,不過他也能理解,如今皇室,又有誰能比得上端慧太子,恐怕皇兄也是看他與君璃一母同胞,期盼他能如他兄長一般吧,可實際上皇兄大概率失望了。
君琅用毛巾擦了把臉,任由侍女伺候著,或許真如百姓所言,皇兄或許是想廢太子。
葉兮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隻看到他這個叔叔享受著,可憐她還慘兮兮地在屋頂凍著,不過她來也隻是探探虛實,並未真想查探出什麼秘密,她這個皇叔看似粗獷實則心細至極,若真是這般被她查出來,那他這幾十年宮廷生活還真是白混了,葉兮又看了會,剛想離去,就聽到裏麵傳來抓刺客的聲音,嚇得她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可見侍衛朝著相反的反向撲去,她才後怕地拍拍胸脯,也不知道誰這麼閑,居然和她一樣來聽牆角。
葉兮心裏吐槽完,正要離去,一轉眼就看到同樣和她閑的人,男人此刻深受重傷,顯然不是在中山王府弄的,那會是在那裏,葉兮還來不及思考,男人終於看了她一眼,但也隻是一眼,便杵著劍離去,此刻中山王府的侍衛已經警覺,男人這人無異於羊入虎口,葉兮秉著報恩的心態,一咬牙,故意弄出動靜,朝著男人相反的方向離去,果然下麵的侍衛聽到動靜,紛紛向葉兮撲來,葉兮心裏暗罵自己,她真是閑得慌,沒事半夜瞎溜達什麼。
好不容易甩開了追捕,她才回到客棧,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動靜,緊接著樓梯間傳來咚咚地腳步聲,她沒想到中山王府的侍衛這麼效率,這麼快就搜到了客棧,葉兮想到隔壁的男人,這種情況下必然會被搜到,她快速從窗子一側翻出,來到隔壁,正好看到倒地的男人。
葉兮看到一旁的床榻,心下一橫,將男人扶到床上,三下五除二脫去外衣,自己也把外衣脫掉,而後又將一旁的浴桶打翻,水灑了一地,衝蓋了地上血跡,當侍衛來敲門的時候,她迅速蓋上被,將男人上身扒光,“進。”
侍衛一腳踹開門,正好看到背對著的男人漏在外麵的臂膀,葉兮嬌滴滴地說道,“不知幾位官爺有什麼事?”
侍衛自然不是傻子,哪會被葉兮這般迷惑,他們走上前,欲掀開被子一探究竟。
葉兮抓緊被子,她此舉也是無奈,若是帶著男人跑,不但逃不脫,而且她以後也會在南楚寸步難行,倒不如賭一把,不過她可能要輸了。
侍衛正要掀開被子,就聽到外麵傳來噠噠腳步聲,“頭,王爺喚您回去。”
那侍衛看著葉兮遲疑了一下,“何事?”
葉兮隻看到後來的侍衛耳語了幾句,那個被喚作頭的男子就匆匆離去,連看都來不及看她一眼,人走後,葉兮從床上跳下來,到底發生了何事,能讓一心搜查的侍衛這麼急匆匆地離去,葉兮還來不及神思,突然感到一陣火辣的視線,她僵硬地轉過頭去,正好迎上男人深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