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把那張存了十億的瑞士銀行金卡送到何鴻深手中,“請老爺子做個見證!”
何鴻深重重的看了一眼唐振東,能把十億元就這麼放心交給自己這個地頭蛇,這個唐振東也的確是個人物。
何鴻深接過金卡,然後看了一眼王念之,那意思是問:王總,人家小兄弟都把錢交給我了,我既然答應做這個中間人,那就要一手托兩家,一碗水端平。
王念之明白何鴻深的意思,他朗聲說道,“我銀河賭業在澳門這麼多年,我王念之的信譽還不值這點錢?”
王念之這話一出口,在座的賭壇大亨都暗笑:信譽?賭場中人雖然重信譽,但是卻是為了更好的賺錢,都說賭場無兄弟,賭場無父子,這話是有數的。別說十個億,就算為了一個億,一千萬,兄弟反目,父子成仇這樣的事還少嗎?
你王念之還大喊什麼聲譽,聲譽值個狗屁!
不過這話說出來是要傷人的。王念之在港島,澳門一代縱橫多年,勢力經營的錯綜複雜,屬於本地的地頭蛇,像史蒂芬永利,史密斯拉斐爾這樣的賭壇大亨,也不願意在這塊地頭上得罪王念之這樣的地頭蛇。
“這位老兄,你拿你的信譽來賭,那樣我也拿我的信譽賭,咱們還賭什麼錢,直接賭信譽得來,你要是玩不起,那咱們就不玩好了。”
唐振東一點也沒給王念之留麵子。王念之雖然名字很有文藝範,但是性格陰沉,麵目陰騭,一看就是非常狡詐的模樣。唐振東可不會相信這種人所謂的信譽。這種人要是都有信譽了,那什麼人沒有信譽?
“小子,你夠膽再說一次?”王念之的兒子王雷一聽唐振東諷刺自己父親,他立馬暴起,挽起袖子,就要上去削唐振東。
唐振東輕蔑的看著王雷,自己麵對山口組,住吉會,黑龍會的時候,都敢獨闖龍潭,山口組老大都讓自己給結果了,還炸了黑龍會的兩個島嶼,把一個這麼大的幫派給徹底毀了,他還能怕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王雷?
什麼銀河集團,比起山口組,黑龍會這樣享譽世界的黑幫,恐怕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這樣的人來威脅自己?唐振東想想就好笑。
如果王雷敢動手,那他一定會發現自己這隻手會永遠的離開自己的身體。
“住手!”王念之也感到唐振東似乎有所倚仗,就憑他敢把這張十億的金卡放心交到何鴻深的手中,而且看何鴻深介紹他的態度,王念之不能為所欲為,畢竟何鴻深才是這裏的大佬,澳門的地下皇帝。
王雷驚訝的發現父親王念之及時喝止了自己,他雖然狂傲,但是對於父親王念之的話,不敢違拗,他一指唐振東,“小子,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唐振東微微一笑,不了解他的人也許認為他逃過一劫,但是了解他的人知道唐振東在為王雷感到慶幸,要是他真敢動手,那他這一輩子都會永遠的記住自己。
王念之轉向陳誌玲,“你就是大陸來的陳小姐?恭喜陳小姐獲得特區政府頒發的最後一張賭牌!”
王念之這一公開表態,就說明擁有賭牌的六大公司,完全同意了剛才的賭牌內部比賽的結果,將共同支持陳誌玲競爭這特區政府頒發的最後一張賭牌。
不料,王念之的主動示好,並沒有引起陳誌玲的熱情回應,她的態度不冷不熱,也不知道是對王念之的觀感不好,還是討厭極了王雷這個人,陳誌玲淡淡的回應道,“多謝王總支持!”
王念之對陳誌玲的冷淡不以為意,然後又轉向何鴻深,“何老,能否容我回去取錢?我今天要跟這個小兄弟一決雌雄!”
王念之恨唐振東給他逼上了絕境。本來以王念之的意思,他故意把籌碼一次提到了十億,並且一局決勝負,他滿懷信心的相信唐振東不敢接招,那樣銀河的麵子也就夠了。其實在賭上決勝負,並不是王念之的本意,他要的無非就是個麵子而已。
但是王念之不料,這個年輕人的魄力竟然也大的一塌糊塗,說賭就賭,雖然拿著別人的錢,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慌張,這反而讓王念之有絲不安,難道他真有什麼倚仗不成?
“嗬嗬,念之兄,咱們本身就是開賭場的,我豈能阻止你翻本,回去取錢當然可以。”何鴻深如老狐狸般,嗬嗬一笑。
但是王念之聽出了何鴻深話裏沒說出來的那一層意思:我們本身就是開賭場的,賭場的規矩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碼兩清。空口說白話,對於文明人可以憑信譽刷卡,但是對於咱們本身就五毒俱全的這種人來說,還是錢貨兩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