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餐酒會進展的很熱烈,趙市長也跟大家一起喝酒,就算是淺嚐輒止,也沒有拒絕任何一個來敬酒的商人,讓大家心裏感覺他絲毫沒有市長的架子。
不過唐振東卻能看的出來,這個趙市長絕對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平易近人。果然這話,讓旁邊的連鴻達給證實了。
“趙市長是市裏的常務副市長,按理說既然當上了常務,那就說明下一屆更進一步的希望就很大了,但是由於趙市長分管的商業口剛剛曝出了康瑞公司的毒品工廠的醜聞,所以他的地位岌岌可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幾個大項目,促進這些大項目落戶河源,才能挽回此前康瑞事件造成的不良影響,所以,趙市長是在作秀。”
連鴻達一語中的,這跟唐振東猜的完全一樣。
“好了,大家先安靜下,下麵由我們遠道而來的日本朋友,給大家表演了魔術。”趙秘書走到台上的麥克風前,跟大家說道。
“哦,好。”大家紛紛叫好。不過誰也不知道大家的歡呼究竟是歡呼日本朋友的魔術表演的期待,還是給常務副市長的秘書趙秘書的麵子。
在大家的歡呼聲中,秋田緩緩走到了眾人中,受到秋田身上的那股冷峻氣勢的影響,大家紛紛後退,去避開秋田這迫人的氣勢。
秋田閉目凝神,半天沒動,眾人開始還給趙秘書麵子,紛紛鼓掌叫好,因為秋田的賣相很好,很有一派高手氣勢。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秋田仍舊閉目不動,大家都紛紛提出質疑,幾乎要懷疑這個日本老人是不是睡著了?
不過這個質疑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靠近秋田的人的一陣小小的驚呼給打斷。
隻見,秋田前方的一個裝了半杯酒的酒杯,在眾人的注目中,緩緩升起,越升越高,直到超出大家的頭頂,就這麼靜靜的懸在空中。
看到的指點沒看到的,最後大家的目光都紛紛落在這隻懸在空中的酒杯上。
大家都在找托起這隻酒杯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也在尋找這隻酒杯有什麼古怪之處,是不是有看不見的線拉著酒杯,才使它懸在空中。
不過,很顯然大家雖然近在咫尺,卻沒找到那根吊著酒杯的線在哪裏。
“這是魔術?”連鴻達看著唐振東問道。
唐振東搖搖頭,“不是。”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連鴻達話音剛落,連鴻達就驚愕的發現,那隻懸在空中的酒杯,朝自己這個方向緩緩飛來。
眾人的目光都跟著酒杯移動,最後酒杯緩緩的到了唐振東的身前,在唐振東身前緩緩的轉了兩圈,然後酒杯緩緩拔高,升到唐振東頭頂三尺處,穩穩停住。
眾人都在奇怪這個日本人是不是跟這個中國人有什麼奸情的時候,酒杯突然傾倒,大半杯酒一下子在唐振東的頭頂灑了出來。
本來灑點酒身上,倒是沒什麼事,隻不過失了點麵子而已,麵子是個什麼東西,一分錢不值的東西。
唐振東邋遢的時候,曾經做過乞丐,隨便找個地方一拱,就是一夜。在行走江南的一路中,說下雨就下雨,淋個落湯雞是常有的事,不過被酒澆還是第一次。
如果是別人灑酒唐振東頭上,那唐振東也許會仰頭接住,然後呼道“好酒!”
但是這酒是秋田灑的,唐振東卻不肯這麼輕易品嚐這杯日本人送來的酒。小日本總是狼子野心不死,送的東西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唐振東對日本人沒有任何的好感,對秋田更甚。
跟唐振東坐在一起的連鴻達目不轉睛的盯著緩緩升起的酒杯看,在酒杯一倒的時候,他身子一撤,就想脫離被酒水淋的落魄模樣,但是他的動作哪有水的自由落體快,在連鴻達跑的意念剛起的時候,身子還沒跟上意識的指揮,酒水就被一頂雨傘擋了下來。
連鴻達身子一晃,本能的感覺到從頭上淋下的酒水,被一頂雨傘擋了下來,具體是哪裏突然出現的雨傘,連鴻達也弄不清楚,反正是躲過了想象中的狼狽樣。
難道是那個秋田突然良心發現,讓自己躲過了被淋個落湯雞的命運?
不可能,他不是個那樣的人,從秋田的麵相上就可以看出來。
連鴻達突然想到唐振東說起的跟秋田的恩怨,唐振東殺死了他的弟子,失去了嫡傳弟子,這幾乎是等同於殺子之仇一樣的深仇大恨,他怎麼會突然收手?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唐振東撐開了一柄大傘,擋住了這淋下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