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玉樓回想著往事,“我是因父母雙亡,師父見我無依無靠,這才收了我為徒,這一晃,也有十二載了。”
虞靈兮聞言,心裏微微觸動,“你同我一樣,我也是養父母都相繼,被師父收養的。”
白玉樓問:“養父母?那你親生父母呢?”
虞靈兮把玩著袖子,“我也不曾見過,我養母說是當年養父上山采藥看到了我獨自一人在山裏,才將我帶回去養的。”
“那你我也算同病相憐。”說完,白玉樓咳了起來。
虞靈兮倒了一杯茶,等他咳完便將茶遞到他跟前,這些日她已經習慣他總咳嗽了,他咳嗽時,她什麼都不能做,也隻能給他倒杯熱茶潤潤嗓子。
白玉樓抿了一口茶,緩過來後便道:“靈兮,時辰不早,你也去歇著吧。”
今夜發生這樣的事,她哪還能睡得著,“我還是等他們回來再睡。”
她站了起來,“倒是你有病在身,先歇著,我便不叨擾了。”
白玉樓道:“我同你一樣,也睡不著。”
虞靈兮又坐下,“那我跟你一起等。”
——
等到三更,姬鳳簫他們三人陸續回來,三人回來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並沒找到疾風。
聶青陽給自己灌了一大杯茶,而後抬起袖子抹了抹嘴,“大師兄,這黑燈瞎火的,真的不好找。”
姬鳳簫方才出去找了一圈,也沒發現疾風的任何蹤跡,晚上找人比白天難太多,他用傳話符給疾風傳話,疾風那邊也沒任何回應,“姑且等一等,若是他天亮還沒回來,我們便出去再找。”
林盎若有所思道:“這些日四師弟一直與我們同行,幾乎寸步不離,也沒見他有異樣,怎麼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虞靈兮突然想到什麼,“會不會跟月圓夜有關?”
房裏的人都齊齊看向她。
虞靈兮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我,我就是隨意說說。”
“不。”被虞靈兮這麼一提,白玉樓倒是想起來了什麼,“靈兮,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的蘭院與疾風的竹院是挨著的,這些年,月圓之夜極少能看到他,甚至我若沒記錯的話,是從未在月圓之夜見到過他。”
聶青陽也想了起來,“對啊,往年八月十五,正月十五,我們其他四個師兄弟都要和師尊一塊用膳,每次疾風都不來。”
林盎道:“他平日裏寡言少語,什麼話都憋在心裏,他不來我倒也不奇怪,隻是結合今日的事,那便奇怪了。”
姬鳳簫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他若有所思地喝著茶,對於疾風每月十五便不見人影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以屛月靈力,若是疾風有異動,她不該察覺不到。
但她似乎有意不讓其他人知道,故而他也不聞不問。
聶青陽道:“我看,四師兄有事瞞著我們。”
“待他回來,問問便是。”
鍾芷蘭道:“可是,四師兄還會回來麼?”
姬鳳簫沉吟道:“他不回來,也無處可去。”
——
這一夜,因為疾風的事,虞靈兮沒睡。
她在床上躺了一夜,昨夜姬鳳簫說過,要養精蓄銳,才能有精力繼續尋找疾風,但她心裏像是有什麼懸著,哪能睡著。
疾風當時躲在假山後麵,就是不想讓人發覺他吧。她要是不去查看,或許就不會驚動他,他也不會逃走。
天微微亮的時候,虞靈兮便不躺了,她穿上了衣裳,想要出去看看疾風回來沒有。她剛出門,便見到姬鳳簫推門進了一間房,那正是疾風的房間。
虞靈兮也跟了去看,房裏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
“看來疾風昨夜一夜都沒回來。”虞靈兮看著姬鳳簫的背影道。
姬鳳簫轉身看她,沒接她的話,反問:“你脖子上的傷上藥了麼?”
“上了。”
姬鳳簫瞥了一眼床邊的高幾,上麵放著疾風的寒影劍,這說明他預料到自己會傷人,所以連隨身佩戴的劍都沒帶。
“他昨夜還跟你說了什麼?”
虞靈兮回想昨日,“他隻說,讓我走。”
姬鳳簫心道他猜的沒錯,疾風確實不打算傷人,隻是他控製不住。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都陸陸續續過了來,林盎道:“大師兄,天亮了,疾風還沒回來,我看還是出去找找。”
“音書,你且先去查一查,這附近可有發生傷人事件。”
林盎明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