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著過來的馬夫看到自己的馬倒在了地上, 脖子處還汩汩流著鮮血,他怒吼:“是誰!是誰殺了我的馬?”
疾風已經收了劍,他冷聲道:“我。”
馬夫義憤填膺指著疾風的鼻子道:“這匹馬可是我昨日花了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寶馬, 你卻把它殺了, 賠我十兩銀子!”
聶青陽咬牙切齒, “豈有此理!你買了馬卻不好好管教, 差點傷了人, 要不是我師兄出手快,傷了我家主子, 你就是賠一百兩,一千兩都彌補不回來!”
馬夫滿臉不服, “你們殺了我的馬, 還在這說風涼話!要是有理, 那就隨我去見官!看看誰對誰錯。”
林盎怕事情鬧大, 對虞靈兮聲譽有影響, 便息事寧人道:“罷了, 十兩銀子,給他便是。”
“慢著!”此時,一個身穿藍色袍子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
那藍色袍子的男子視線落在了虞靈兮身上, “我方才親眼所見,這馬差點傷了這位姑娘, 若不是這位黑衣公子出手快, 這位姑娘想必會受傷。”
馬夫耍賴道:“我看著姑娘毫發無損, 但我這馬確確實實是死了,難道賠償我這買馬的錢,不應當嗎?”
藍衣公子笑了一聲, 從他身後的隨從手裏抽出了劍,指上了那一位馬夫,“若是我想殺你,你便讓我殺麼?”
馬夫看著眼前的劍,一時發怵,“當,當然不是。”
“那倘若在我殺你時,你反抗將我殺死,你是償命還是不償命?”
“不償命!”
藍衣公子收了劍,“那不就對了,這馬也是這個道理,它要傷人,但卻被人先下手為強了,那是它罪有應得。”
“你……”
藍衣公子不給他耍賴的機會,又道:“你若是還想狡辯,剛好我那也有一匹馬,上百兩銀子買的,你站在這不動,我讓它來踐踏你,你若是敢傷我的馬,我便讓你賠一百兩,如何?”
馬夫氣急敗壞,但也被說的啞口無言,看眼前這位藍衣公子衣著華麗,想必也是不好惹的人,他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今天就算我倒黴!”
說完,便拖著那匹馬的屍體回去了。
虞靈兮朝著那名藍衣公子拱手道:“多謝這位公子相助。”
藍衣公子笑了笑,“隻是看不順眼他耍賴,姑娘不嫌棄我多管閑事便好。”
虞靈兮道:“怎會。”
藍衣公子看了看他們一行人,“看樣子,你們不是昌平人吧?”
這個問題,林盎答了,“公子猜的沒錯。”
藍衣公子再看了看他們幾人,“諸位看著麵熟得很,不知我們以前可見過?”
林盎道:“世上長相相似之人成百上千,公子怕是認錯了。”
藍衣公子笑了笑,“是我唐突了,莫見怪。”
林盎再一拱手,“我等還有要事,便先告辭了。”
“好,諸位慢走。”
一行人走出了很遠,聶青陽才說:“話說,二師兄,我也覺得剛剛那個藍衣公子麵熟得很。”
林盎此時才道:“他便是淩王。”
聶青陽道:“那不就是大師兄的兄弟麼?”
“嗯。”
“那你方才怎麼裝作不認識他?”
“我與他本就不熟識,隻是三年前在求雨大典上有過一麵之緣。若是此時承認我的身份,那他必定會知道靈兮的身份,方才街上人來人往,實在不該暴露。”
聶青陽抱著雙臂,“那也是,本來高高興興地,碰上了這麼個無賴。”
虞靈兮心道著實倒黴,她本來隻是打算背著姬鳳簫出來逛逛,不買東西看個熱鬧也行,誰知還鬧出了一點動靜。多虧了那一位藍衣公子出手相助,也多虧了林盎機智,否則隔天怕是全京城的都知道萬靈殿的人在街上殺了一匹馬,被馬夫當場索賠。
到時候,姬鳳簫估計會禁她一個月的足,不,以他的作風,禁足一年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