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把手上裝滿了柿子的籃子放在桌上。
忽然,窗外一陣風吹進來,吱呀一聲把半掩的窗戶吹開了, 有什麼從他耳邊拂過, 他睜開眼, 看到了一隻黑色的蝴蝶, 黑色蝴蝶在空中寫出了一行字:土地廟見。
黑色蝴蝶寫下這一行字後, 便飛出了窗戶。
疾風拿起旁邊的寒影劍,追著黑色蝴蝶, 從窗子飛了出去。
潭州的土地廟破舊不堪,早已經荒廢。
疾風趕到此處時, 並沒有看到人影, 但他可以確定, 給他傳信的就是上一次在昌平見過的戴麵具的男子。
那人知道他的過去, 這一次他一定要問清楚。
在破廟裏走了一圈, 也沒看到約他來的人, 疾風再看一眼西邊,太陽馬上就要下山,夜幕即將降臨, 今日月圓之夜, 夜晚陰氣重時,他體內的蠱毒就會發作, 他答應過虞靈兮要在房裏等她。
他轉身要走, 忽然傳來了一陣笛聲。
這笛聲十分怪異, 跟平日裏聽的笛音比起來,這笛音音調拉得很長,就像是催命曲。
疾風朝著四周環視一圈, 還是沒看到人影。
天快黑了,他得立馬趕回去。
他剛要飛身而起,不料忽然頭疼欲裂,他用力按著頭,卻無濟於事。
是這笛聲!
有問題!
哐當一聲,手上的寒影劍掉落在地,疾風用力捂住耳朵,即便他再怎麼用力捂住耳朵,那笛音還是絲毫不損地傳入了他的靈識中。
頭疼得就要炸裂,比蠱毒發作還要疼千倍百倍。
他意識到這是個圈套,忍著痛撿起地上的寒影劍要走,不料四個穿著黑衣,帶著麵具的人從天而降。
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疼得大汗淋漓,視線變得模糊,他抽出寒影劍,咬著牙槽意欲衝出重圍,奈何渾身的力氣使不出來。
不出三招,他便被打倒在地,兩柄劍直直朝他指過來。
模糊的視線中,還有一個帶著麵具穿著黑衣的男子,正是他當初在昌平見過的那個人。
隻聽那人道:“綁起來,帶走。”
——
膳廳的桌上擺滿了佳肴,聶青陽和林盎已經在膳廳等著。
虞靈兮和姬鳳簫一同進了膳廳,聶青陽注意到虞靈兮頭上的發冠,“靈兮,你這個新發冠可真好看。”
虞靈兮笑了笑,“青陽,你這嘴可是越發甜了。”
“我可是發自肺腑啊。”聶青陽看向姬鳳簫,“大師兄,你是不是也覺得靈兮的新發冠好看?”
姬鳳簫唇角勾起,“自然是好看的。”
虞靈兮看了他一眼,“黃婆賣瓜。”
姬鳳簫挑眉,“不行?”
聶青陽糾正道:“靈兮,黃婆賣瓜是自賣自誇的意思,但大師兄是在誇你,可不能這麼用。”
林盎道:“青陽,靈兮用的倒也沒錯。”
聶青陽眨了眨眼睛,“三師兄,為什麼?”
林盎看破不說破,“自己領悟。”
虞靈兮落了座,見其他人還沒來,便問:“兩位姑娘哪去了?”
林盎道:“夢晴和芷蘭在潭州有個表姑,今日探親去了,估計明日才回來。”
原來是探親去了,虞靈兮還以為姬鳳簫是和鍾夢晴一塊出門的。
“疾風呢?”虞靈兮問。
姬鳳簫對一旁伺候的侍女道:“去叫他。”
“是。”侍女應了一聲,便去疾風的寢房叫人了。
不一會兒,侍女回來了,她道:“奴婢敲門敲了許久,沒聽到疾風公子回應。”
虞靈兮聞言站了起來,“我去瞧瞧。”
虞靈兮出去之後,姬鳳簫也跟了上去,來到疾風住的院子,虞靈兮先是抬手敲門,“疾風?”
再敲了幾次,依舊沒人應聲。
姬鳳簫試著推門,不料推不開,說明房門從裏麵上了栓,他手心聚集一股靈力,利用靈力將門內的門栓推開。
房門成功打開。
兩人進了房中,房間裏空空蕩蕩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籃子,籃子裏裝著已經熟透的柿子。
虞靈兮找遍了也沒看到他,“他會去哪?”
姬鳳簫想起一個時辰前,他給虞靈兮束發時,從窗外看到過他的背影。
當時他手上便是提著這一籃子柿子,也就是說他當時回了寢房,放下籃子後,又不知去向。
姬鳳簫又看向了敞開的窗戶,他走過去看了看,發現窗台上有腳印,“他應該是從窗戶出去的。”
“可他為何要從窗戶出去?”
“許是為了追蹤什麼。”姬鳳簫思索著,“怕是有人將他引了出去。”
虞靈兮忽然想到,“麵具人?”
“有可能。”
虞靈兮從窗子看了出去,今夜月圓之夜,剛好疾風被引了出去,疾風曾經說過,那個麵具人知道他失憶之前的一切,或許也知道他為什麼會中蠱。
這個時候疾風失蹤,絕對沒有好事。
“璃淵,我們得去找他。”虞靈兮道。
“嗯。”
虞靈兮和姬鳳簫回到膳廳,將此事告訴了林盎,聶青陽也吵著要一起去,但他重傷未愈,姬鳳簫沒答應。
“青陽,你留在府上,若是疾風回來,便用傳話符告知我們幾人。”
聶青陽鼓著腮幫子,“好吧。”
虞靈兮叮囑道:“你記著,他若是不對勁,想要傷你,你隻管躲起來。”
聶青陽點頭,“我知道。”
虞靈兮和姬鳳簫林盎三人出了門,姬鳳簫道:“我們三人分頭行事,先找到的傳話給另外兩人。”
“好。”
說完,三人便在門口分三個不同的方向去找。
昏暗的牢房裏,笛聲在回蕩。
疾風被鐐銬拷著手腳,拇指粗的鐵鏈拴著鐐銬釘在牆上,笛聲在他靈識回蕩,手臂被鐵鏈拉扯著,上身前傾,頭疼欲裂的感覺還未消除,他精神潰散,生不如死。
帶著麵具的男人將嘴邊的笛子放了下來,笛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