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夏天,雷鳴仍舊感到了這裏河水的冰涼。
這些武裝巡邏艇停在河中根本沒有注意其實這樣已經鑄成大錯。
如果他們保持一定的速度巡航,也許雷鳴很難找到機會登船。
隻是現在他們為了射擊穩定和準確,加上己方的火力完全形成了壓製性,根本不相信對麵躲在斷牆後麵的一支敵方小分隊還有機會接近自己。
之前的攻擊已經擊沉了對方一艘船隻,這令羅納變得有些自信過度。
現在他雖然不敢直接攻上岸邊,不過確信自己隻要保持壓製狀態,很快後麵的所有營地派出的追擊車隊會很快到達這裏,從而形成前後夾擊,將敵人一網打盡。
何況,他有恃無恐的是因為知道後麵還有幾艘武裝艇正在趕來的路上,一旦所有的船隻彙合,那麼入侵者們沒有一個能逃出這片叢林。
雷鳴露出水麵,輕輕舒出肺裏的廢氣,震耳欲聾的重機槍聲就在頭頂響起,他抬起頭,看到那名在船尾的機槍手正操縱著那支M2HB重機槍不斷朝著岸上射擊,從槍膛裏拋射出來的彈殼咣當咣當落在甲板上,有些跳進水中,滾燙的彈殼落入冰涼的水裏,發出呲呲的響聲。
他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船邊一根用來固定船隻的錨繩,緩緩從水中探出了身子。
這一切做得必須無比謹慎,不能發出一點兒響聲引起船上人員的注意,因為重機槍在開火的時候產生的火光其實讓已經出水的雷鳴無處可藏,機槍手隻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
船上此刻一共有七個人。
一個手裏拿著對講機正在用西班牙語嘰裏呱啦不知道在和誰說著什麼,一名機槍手和一名彈藥手在船尾,還有兩個正副機槍手在穿透,船艙裏也許有一個,或許兩個。
大致搞清楚所有人的位置,雷鳴左手抓住麻繩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橫著撐起來,右腳搭上了船邊,右手同從右側的大腿上方快速槍套中抽出那支已經上了膛的格洛克18,對準了船尾的兩名射手。
由於船不大,雷鳴的槍口幾乎貼在對方的身後開槍。
撲撲——
裝置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8發出了十分輕微的響聲。
由於重機槍一直在開火,所以巨大的槍聲掩蓋了格洛克18的射擊聲,拿著對講機看著岸邊並且一直在對話的羅納根本不知道身後已經出事。
兩個中槍的機槍手倒下,其中一人朝著河水裏落去。
雷鳴不得不進行了一次冒險,他鬆開了抓住麻繩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倒下的那名槍手的戰術背心,將他下墜的力量全部承受在自己的手上。
幸虧他是接受過長期特種作戰訓練的士兵,否則一百多磅重的槍手壓下來光靠一隻手,恐怕肌肉都會被撕裂。
正如他經常對著自己隊員吼的那樣,雖然瘦,卻渾身是肌肉。
隻有一米六八的雷鳴居然生生用一隻手揪住了那名槍手,然後將他輕輕放入河水中。
之所以如此冒險,是因為加入屍體重重地墜入河中,濺起的水花和造成的聲響肯定引起站在駕駛室旁的羅納的注意。
這艘船是雷鳴精心挑選過的,位於四艘船的最後方,其實選擇這個位置也是羅納的主意。
他覺得這個位置是最安全的,至少不用跑到最前沿去,岸邊那些家夥的槍法可不是吃素的,剛才前麵的兩艘艇上有三個人挨了槍子。
所以他站在了駕駛室的後方,用幾乎有一人高的駕駛室作為遮擋。
不過,他沒料到的是,正因為自己的謹慎和膽小,讓自己卻離死亡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