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可以讓巴斯基夫擔心的是,秦飛會不會舉槍自盡。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誰也保不準這個曾經在PLA特種部隊裏服役的傭兵頭子會不會那麼做。
他輕輕地又呷了一口紅酒,圓潤的酒液滑過舌頭留下複雜的覆盆子和草莓、紅色漿果的味道充斥著鼻腔,適中的單寧令人有一種優雅淡定的感覺。
作為一名以殘忍嗜殺聞名的非法武裝組織頭目,巴斯基夫卻有著令人驚疑的雙麵人生——在第一次車臣戰爭之前,他曾經在格涅辛音樂學院就讀本科,戰爭開始之後,還是大二尚未畢業的巴斯基夫回到了車臣,投身於杜達耶夫的麾下,開始了他的武裝生涯。
如果沒有那場戰爭,也許巴斯基夫會在格涅辛音樂學院畢業,然後找個學校從事音樂教師的職業,又或者成為一個藝術工作者。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命運往往就是那麼的曲折離奇,一個意外會導致無數的意外,當年的熱血青年巴斯基夫自從那場戰爭之後,搖身一變走上了非法武裝組織軍官到頭目再到如今到處從事KB主義活動的不歸路。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悠揚的音樂聲。
巴斯基夫停下腳步,有些留戀地看了一眼留聲機,然後走過去,將唱針抬起。
隨著音樂聲戛然而止,鬆弛的神經再次繃緊。
“進來。”
他換了一副岩石一樣冰冷的臉麵,轉身對著門口說道。
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推門而入。
“將軍,川琦先生來了。”
“噢?”巴斯基夫雙眼一亮,也好,他來的正是時候,現在正是收網的時刻,遠在弗拉基高加索山區,那個叫做秦飛的傭兵也許正進入自己布置的陷阱裏。
川崎隆一和範天龍的關係極為密切,他來見證這一切是最好不過的。
“請他進來。”
“是的,將軍。”衛兵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巴斯基夫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他總覺得川崎隆一也許是因為矮小的緣故,所以體重較輕,又或者是習慣使然,走路總是很輕,就如同一個竊賊潛入作案地點一樣小心謹慎。
門開了,川崎隆一出現在門口。
“川琦先生,歡迎來到我的農場。”巴斯基夫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和川崎隆一來了一個男人的擁抱,然後將他引到桌前,指著紅酒道:“我們喝一杯慶祝一下?今晚是個美好的時光,也是勝利的時刻,我收到消息,進軍弗拉基高加索的阿爾法小分隊已經被迫撤離,格魯吉亞GNG特種部隊在卡茲貝吉遭遇重創,損失數十人,這些都是你為我提供的好計策,功勞也應該有你的一份。”
他一邊說,一邊為川崎隆一倒上一杯紅酒,把它塞進這個日意混血兒的手中。
“更值得高興的是,範先生要的那個雇傭兵,也許很快就有消息了,他以為可以單獨跟蹤哈薩耶夫的車隊,不過我卻為他準備了一份小小的見麵禮。”
“你說的是秦飛?”川崎隆一接過酒杯,有些懷疑地看著巴斯基夫:“將軍,那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你真的能抓住他?”
“我的信仰是不允許我撒謊的。”巴斯基夫一臉不知真假的嚴肅說道:“而且很快我們就會有消息,何不坐下來等等?這裏絕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