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歎了一口氣,道:“你嫂子壓根不聽我們的,非要接冬衣單子,這會,回娘家去了,孩子她爹,這可咋辦啊!”
李望春猶豫了一下,道:“洛丫頭不會騙咱的。”
“那位謝將軍,和秦錚是一道當兵的好朋友,中間有啥情況,洛丫頭一清二楚。”
“謝將軍給洛丫頭二兩銀子一件冬衣,那位掏將軍才給一兩,到時候,真要做不出來,咱還得貼銀子進去。”
“這可是足足兩千件冬衣,不是兩件,就算是砸鍋賣鐵,咱都貼不起。”
“這個險,不能冒,咱家要是想賺銀子,就跟著洛丫頭做,勤快一點,也能賺不少。”
總算說出沈娟心裏的憂慮了,她連連點頭,“可蘭兒那孩子倔,她認準小洛是見不得她好,咋辦?”
“這樣,我去找親家公,親家爺說說,平郎,平喜,你們去找那位陶將軍,看看能不能摸出啥口風。”
“好。”
父子三人兵分兩路,出去了。
此時雲蘭在娘家哭的兩眼抹淚水。
雲老太太叉腰,就在院子裏罵,一聲比一聲大。
啥自個賺了點銀子就見不得別人好之類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雖說沒指名道姓,不過明白人都能聽出她在罵誰。
反倒是雲來,一聲不吭,在屋子裏抽旱煙。
等到李望春進來,雲老太太才停止罵上,不過臉色還是不好看,
“呦,這不是親家公嘛,我孫女嫁去你家,福沒享受到,反受委屈,這會有個賺錢路子,還被說三道四的,有你們這樣的嗎?”
“親家公來了。”雲來出現在門口。
“叔。”李望春喊了一聲。
倆人去了後院,沉默了一會兒,李望春開口,“叔,事情你都曉得了,要那冬衣是二兩銀子一件,和洛丫頭接的一樣,咱也不說啥了。”
“可你看,價錢足足少了一半,我們都是糙漢子,做衣裳的事,那都是娘們的事,可士兵穿的衣裳,總要是好的吧,那好布料,好針線,價錢可少不了啊。”
欣喜過後,雲來也認真想過。
這事,懸懸的。
“那丫頭還說啥?”
“多的沒說,就喊我們自個注意些,莫要被騙了,兩千件衣裳,做好了,賺了銀子,誰都高興,可萬一……”
雲來臉色一變。
這事,來的太突然了。
雲洛那丫頭運氣好,嫁了秦錚,靠著他,才賺了銀子。
關鍵人家謝將軍靠譜啊。
而這邊這位,啥人都沒見過。
想來想去,雲來手裏旱煙也不抽了,道:“不接了,風險太大,我去和蘭丫頭說。”
“好。”李望春大喜。
倆人才出後院,李平喜急匆匆趕來了,“爹,不好了,出事了,哥被人打了!”
“啥?”李望春臉色大變,“誰幹的?”
“就是那位陶將軍,哥隻是問了幾句話,那將軍就說,哥無視他們,還說哥故意拖延,不守信用,就動手了!”
李望春嚇的連忙跟著小兒子跑出去。
屋子裏的雲蘭聽見,臉色一白,顧不得生氣,跟著出去了。
“大房家的,快跟去看看。”雲來都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