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樣的銀子,壓都能把人壓死,這輩子做夢都沒夢過。
死了,都還不上。
子孫世世代代的還,猴年馬月是個頭。
也要那邊願意。
照自個女婿都被打的臥床了,這事,恐怕不能善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個女兒被逼的去死。
兩相權衡,雲林咬牙,道:“去帶蘭兒來。”
這是答應雲洛條件了。
王氏替自個女兒差點委屈的哭出來,可她又沒啥法子,捂住嘴,跑出去了。
沒多久,雲蘭來了,一雙眼猩紅,看雲洛似和看仇人似的。
雲洛摸出一把瓜子磕著,挑眉,“愣著幹啥?”
雲蘭沒動,委屈的要哭不哭。
嬌滴滴,一副被欺負了不敢吭聲的樣,讓雲洛瞧著窩火。
她一把將瓜子拍在桌子上,聲音震天響,瓜子灑了一地,趙春芝立馬彎腰去撿,塞進自個懷中。
“哭啥哭?哭的我心煩,閉上你嘴,要麼磕頭,要麼滾蛋!”
“你不是嘚瑟嗎?當初我上你家勸你們不要接,你自個說啥來著?”
“還有臉哭,就你這腦子,被人把你賣了,你還給別人數錢!”
雲蘭哪受過這種委屈,瞪眼齜牙,氣的渾身發抖,轉身就往門口衝去。
王氏嚇的立馬追去了,她都快哭了,“閨女,你忍忍,要沒有她,你那兩千件冬衣咋辦?兩千兩啊,你就是把娘給買咯,都湊不來啊!”
雲蘭鼻子立馬就酸了。
要不是她想和雲洛比比誰能更幹,她才不會費心思弄這事。
說來說去,都是她害的。
現在還要自個……
“娘……”
“乖,不怕,娘把門給你關上,都是自家人,幹活的都在後頭,別人瞧不見的,這事過了,你才能安安穩穩過日子。”
到底被兩千兩銀子給壓回來了。
雲蘭還是站著,死活不動。
王氏心和刀割一樣,“小洛,要不,我代勞吧……”
“大伯娘,你一個長輩,我哪受的起,要實不行,回家吧,別互相為難了!”
“我磕!”
雲蘭咬牙又咬牙,一狠心,閉著眼朝雲蘭跪了下去。
這一跪,她所有驕傲和尊嚴都沒了!
她恨的要死,又無可奈何,這種感覺,快把她逼瘋。
“咚咚咚”
很快速的三個響頭,磕的雲蘭腦子發暈。
她氣的已經不曉得自個在想啥了,張嘴,一字一句道:“姑奶奶!”
“嗯,態度不錯,起來吧!”雲洛點到為止。
王氏立馬把雲蘭扶起來,母女倆抱頭嚎啕大哭。
哭的頭疼。
雲洛敲了敲桌子,冷聲道:“哭夠了沒?”
母女倆哭聲戛然而止。
雲貴瞧著都愣了。
雲蘭多驕傲啊,被雲洛治的服服帖帖的,爽!
“頭磕了,我也喊你了,你糟蹋我也糟蹋夠了,可以幫忙了吧?”
“嗬?”雲洛諷刺一笑,“雲蘭,你一副受委屈的樣給誰看?”
“你自個闖下啥禍你不曉得多嚴重?”
“接冬衣時,橫的門都快找不著了,出事了,李秀才被打了,嚇的直曉得哭。”
“瞧見嬸子上吊,你轉身就跑回娘家跑,你都幹了啥?”
“你以為,你磕頭是為啥,為你以前幹的事買單。”
“如今,我也不是幫你,我是幫叔和嬸。”
雲洛說完一通話,解氣了,她起身,忽又想起啥,道:“我要真想糟蹋你,我有一萬種法子,而不是關起門來聽你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