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就這麼站在雷昱澤身後,低著頭不說話。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不是嗎?”男人開口說話,聲音低沉壓抑,就像是呢喃,一開口就被窗口灌進來的風吹散。
老管家好似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總之也沒吭聲。
至於他什麼時候走的雷昱澤就不知道了,他在窗前站了一會兒,身前的煙灰缸上滿滿的都是煙頭,肺裏喉嚨裏滿滿都是煙草味,嗆得人太陽需直跳。
當初選擇把金小文送走,他便是打算斷了不應有的心思。不曾想,隻是再次看見人,他就變成這樣。
這在一向果斷的他身上,萬萬是不該有的東西。
從雷家出來之後金小文就叫車回周成霽那裏,心思沉浮之間也有些心不在焉。誰知道都這麼晚了竟然還堵車,她看著好幾分鍾挪不動一步的車子就煩躁。看距離目地地已經不遠了,她幹脆就給師傅錢後直接下了車步行回去。
走在路上吹著夜風,腦子總算清醒一些。清醒了,也覺得自己這樣子很沒意思。
心在一個人身上,何必再拉扯下來一個人。想著想著,總覺得還是應該和周成霽攤牌,在自己身上沒必要浪費別人時間,她也不是什麼值得付出的人。
想清楚了腳步反而愈發沉重,覺得自己鬧來鬧去就跟一場鬧劇一樣。本以為自己比同齡人成熟許多,最後卻發現根本就是個傻子。
隻要一遇上雷昱澤,她就是個二百五。
回到了周成霽那裏,正要掏出來鑰匙卻發現門沒鎖。一開始以為周成霽或者是護工忘記了,也沒多想,但是抬腳發現地上淩亂的衣物的時候她就不由得停下腳步來。
看模樣,怕不是遭賊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開始擔心周成霽是否有危險。畢竟那男人腿腳剛好利索,遇到劫門的不一定能應付。
看到門後麵又跟高爾夫球杆,她拿起來就往裏走。待得走近了臥室方向,隱隱約約從裏麵傳出來異樣的聲響,她才覺得自己或許是想岔了,便順手放下那高爾夫球杆。
不過身為在雷昱澤身下也滾過好幾回的過來人,她緩過勁來就開始尋思過味兒來。雖說自己和周成霽貌似也不像是處對象的,但是畢竟之前口頭上的承諾還在那裏,她就想起來自己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捉奸在床”。
她一開始有點懵,倒不是傷心什麼的,就是純粹的懵了。看周成霽平時那模樣,沒道理會給自己在背後來這一套。
不過不管如何,她也覺得自己這時候不適合露臉。主意已定,她就決定神不知鬼不覺走人。誰曾想,這身子還沒轉開呢臥室那邊就傳來一聲巨響,跟著剛剛還“哐哐哐”狂動的房門就背撞開,裏麵跌出來兩個還抱在一起的白花花的人。
看著那兩人,她有些石化。不過待得那兩個醉眼朦朧的人看到她,石化得比她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