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競標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金小文有種做夢的感覺，雙腳踩在雲端，看什麼都蓋著一層霧氣，不真實。
不看路的後果就是腳下一絆，險些摔個大馬哈。
“看路。”腰間一隻手將她穩穩扶住，男人的聲音很是不悅，不過似乎透著一股子無奈的寵溺。
這一嚇她也回過神來，麵染胭脂：“對，對不起。”
“嗯。”對方點頭，冷淡地收回手。
看著走在前麵的男人，她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拽住衣角，聲音不確定：“我們真的奪標了？”
“對。”沒有推開她的手，男人看她一眼。
可是她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怎麼覺得像是做夢呢？”
雖然說像是做夢，但是關於張書記宣布雷氏奪標，雷昱澤當場將雷氏後麵設計師方安華的名字劃掉寫上金小文名字的畫麵卻依舊清晰無比。
“你的設計很優秀。”男人站定身子，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睛，聲音好似又穿透力一樣，光是聽著就能讓人心裏踏實起來。
她的耳朵也染上少許胭脂，水紅的唇瓣控製不住的上翹：“謝謝。”
“其實，如果是父親把稿子畫完的話，我一定會輸的。”此時此刻她倒也沒有飄飄然，而是實話實說：“可是，拿設計稿隻有雛形，雖然薑氏的團隊很優秀，不過也是狗尾續貂罷了。”
聽著這話裏有話，男人不再往前走，而是靜靜聽著她說。
“這一次，你相信方安華有問題了吧？”不過她不再多說什麼，而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對方，那語氣似乎是含冤許久好不容易得以大白於天下一般。
看著那嘟著嘴的小模樣，雷昱澤覺得心底某處軟得不可思議。可是，他那張繃著的死人臉一點變化也沒有，隻是“嗯哼”了一聲。
“嗯哼？”這反應著實是讓金小文有些不滿，她眯起眼睛來：“就這樣？”
“說吧，設計稿跟你父親有什麼關係。”不理會她的小脾氣，男人直接回到一開始的話題。可是這個模樣，真的很欠揍。
所以，她眯著眼睛看了對方好一會兒。奈何對方臉皮厚的她無法想象，沒有道歉沒有道謝，就這麼理所當然看著她。
心下氣餒，她沒好氣：“那設計稿原型是我父親的，之前方安華好多設計稿都是抄襲我父親沒發表的稿子。可是那稿子卻被人拿走了，要不然我才不會沒證據。”
最後這句話，就是嗆聲那晚她去偷稿子時候男人對她說的話。
男人就像是聽不出來，隻是點點頭，看著她又瞪人，跟著竟然還敢說再說一句：“終歸你還是沒證據，沒人相信你的話。”
“你！”她算是氣急，磨起壓來：“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是不相信！”
男人沒說話，隻是轉身就走。金小文無奈，狠狠跺跺腳跟上。兩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薑老爺子正站在馬路邊上等司機開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