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他的手一鬆，滑落在雪白床單上。金小文眼神空洞得可怕，嘴裏喃喃：“孩子，孩子沒了，是嗎？”
“對不起。”男人轉開頭，不想要讓她看到他眼裏的情緒。
呆呆地發了一會兒傻，金小文抬起眼，一字一頓：“她在哪？”
手指一動，男人沒說話。
“我問，她在哪？”再次重複一遍，似乎是無比的耐心。
雷昱澤歎口氣，這才轉過身：“小文，你知道，我現在不能動她。”
薑瑤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來，不是動她的時機。
可是，女人眼裏卻多了一抹倔強：“不，我不知道！”
“小文！”男人聲音變得急切了些，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眼裏滿是懇求：“小文，給我時間，好嗎？”
他現在是恨不得殺了薑瑤，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可是，時間沒到，他必須忍！
金小文卻是一把甩開他的手，眼神凜冽的嚇人：“她殺了我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她殺了我們的孩子！”
聲音越發的激動，身子因為激動的動作疼痛無比。冷汗直流，可是她隻是死死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我知道，可是時間不對。給我時間，我會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好嗎？”一向缺乏耐心的雷昱澤，現在卻是無比的耐心。
可是，她卻是不接受，眼裏的溫度一寸寸下降，最後結成薄冰：“在你眼裏，為她報仇比為自己的孩子報仇還要重要，是不是？”
男人皺著眉頭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開口：“不是。”
“不是？”可是，金小文卻是冷笑：“你在撒謊！在你的心裏，她永遠都是最重要的，甚至於那個女人這麼對我，這麼對我們的孩子，你也可以因為為了她報仇而選擇漠視，你，你好狠！”
“小文，不是這樣！”男人一聲爆喝，隱隱有發怒的趨勢。
可是，床上的人隻是定定地看著他，最後閉上眼睛：“我累了，你走吧。”
“小文……”他直覺對方不對勁，不願就此離開。
可是，對方卻很堅決：“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金小文很少會和雷昱澤對上，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溫順乖巧的。但是一旦她倔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被說服。
這一點，雷昱澤也知道。看著對方的模樣，他隻能歎口氣站起身：“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醫生給你重新包紮。”
她閉著眼睛，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隻能離開。在叫了醫生之後，他便站在走廊抽煙區抽煙。
手機已經是今天第N次響起，他才拿出來。
“雷總，薑小姐已經在辦公室等了你一天。”那邊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李特助的聲音。
他垂下眼簾，聲音冷漠：“趕出去。”
“是。”完全沒有異議，對方馬上遵從他的沒命令。
將指間香煙吸了一口，他緩緩吐出煙圈：“她現在肚子幾個月了？”
“回雷總，已經七個多月，預產期在兩個月後。”
“時間太久了，想辦法，一個星期內我要她見紅。”聲音單薄的可怕，完全不像是在討論一個新生命。
那邊怔怔，隨即點頭：“是，雷總，我馬上吩咐下去！”
待得掛斷電話，他將已經燃盡的煙頭丟進垃圾桶。雖然說讓金小文等待，但是他自己何嚐不是也已經失去了耐心。
一連兩天，金小文都沒有理會雷昱澤。明明對方就在身邊，但是她就跟沒見到似的，該吃吃該喝喝，就是不吭聲兒，也不正眼瞧人。